“各位辛苦。”她開口,“今日請諸位前來,是想問一句——你們可愿與朝廷共擔民生之責?”
眾人連忙表態(tài),都說愿意效勞。
她走到那位站得最穩(wěn)的藥商面前,忽然問:“你呢?”
那人抬眼,微微一笑:“小人唯朝廷馬首是瞻?!?/p>
沈知微看著他,心中默念——是。
三秒后,心聲浮現(xiàn):【只要撐過這輪查訪,等新策松動,照樣能撈回來】
她收回目光,淡淡道:“很好。那就從你開始吧?!?/p>
當晚,此人商號被查出藏有偽造賬本,記錄顯示其曾向被查封藥行提供資金支持。證據(jù)確鑿,當場收押。
其余四人聞訊震恐,連夜寫下供狀,主動交出私下囤積的藥材名錄。
沈知微命人將這批藥材全部充公,并加派巡防隊駐守各地醫(yī)館。同時發(fā)布告示,明令今后任何破壞醫(yī)館行為,一律按謀逆論處。
百姓得知,人心漸安。
一個月后,全國醫(yī)館恢復正常運轉。藥價回落,就診人數(shù)持續(xù)上升。西北某村老漢拄著拐杖走進新開的醫(yī)館,拿到三包免費感冒藥時,老淚縱橫,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這一幕被畫成圖卷,送入宮中。
沈知微只看了一眼,便放在一邊。
她正在看另一份折子,是兵部遞來的邊關布防圖。西嶺雪溝的巡防已部署完畢,近日未見異常。
她提筆在圖上畫了一道紅線,標注:“此處增設夜哨,每兩時辰換崗一次。”
放下筆,她揉了揉太陽穴。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女官進來稟報:“江南縱火案有了線索,抓到一個跑腿的中間人,招認是受一名已逃往嶺南的商人指使?!?/p>
沈知微笑了一下,說:“把口供整理好,送去大理寺。另外,通知嶺南官府——這個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女官領命退下。
她重新拿起那份醫(yī)館擴建表,繼續(xù)批閱。
窗外天光漸暗,宮燈次第點亮。她翻過一頁,筆尖頓了頓。
某個州的名字下寫著一行小字:“當?shù)厮幧搪?lián)合請愿,反對官辦醫(yī)館入駐。”
她盯著那行字,久久未動。
筆尖懸在紙上,墨滴緩緩落下,在紙面暈開一個小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