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姓考官讀心時,腦中傳來:“主考賣題,我分潤三成……只要咬死無證,誰敢動清流重臣?”
對趙姓考官,又聽到:“我只改了五份卷子,收了一千兩……只要不牽出我,這事就能過去。”
她睜開眼,嘴角微動。
當(dāng)晚,她調(diào)來三份被舉報的考卷,逐字比對坊間流出的答案。每一處立論、每一句對策,全都吻合。甚至連錯別字的位置都一樣。
證據(jù)確鑿。
次日早朝,太子立于丹墀之上,尚未開口。
沈知微從垂簾后走出,手中拿著三份考卷。
百官靜了下來。
她走到殿中央,將卷子扔在地上?!斑@三人,未進(jìn)考場,已知試題。他們寫的不是文章,是買來的功名?!?/p>
有人想說話。
她直接打斷:“主考官周文淵,利用職權(quán)售賣試題,培植私黨。副考官李某、趙某,明知舞弊卻助紂為虐。三人即刻罷免,永不錄用。”
大殿一片死寂。
一名老臣終于忍不住:“娘娘,此事重大,是否該交都察院核查?貿(mào)然定罪,恐傷清流之心?!?/p>
“核查?”她冷笑,“那本宮現(xiàn)在就把這三份卷子交給你們看。你們敢說這不是泄題?還是說,你們也想護(hù)著這些靠銀子換前程的人?”
沒人接話。
“科舉是寒門唯一的路?!彼⒅娙耍澳銈儦У牟皇且粋€榜單,是一代人的希望。從今往后,誰敢碰科舉公正,本宮就讓他身敗名裂?!?/p>
她轉(zhuǎn)身看向太子:“擬旨,革去三人功名,押入刑部待審。另,今年殿試提前一日舉行,由工部尚書監(jiān)場,禁軍封鎖貢院,任何人不得擅離?!?/p>
太子立刻應(yīng)聲:“遵旨?!?/p>
退朝后,士族大臣們沉默地走出大殿。有人低頭不語,有人握緊拳頭。幾名年長官員在廊下交換了眼神,其中一人袖口微微抖動,像是塞了什么東西。
沈知微站在高階上,看著他們的背影。
雪鳶曾是她身邊最親近的婢女,最后卻被發(fā)現(xiàn)暗中傳遞消息。她不再相信表面忠誠的人。
她回到鳳儀殿,太子跟了進(jìn)來。
“母后……今日處置,會不會太重?”他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