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內(nèi)侍快步進(jìn)來,跪地稟報:“啟稟陛下,刑部尚書求見,說……南市書肆掌柜獄中招供,另有兩名官員收受押題銀兩,名單在此?!?/p>
沈知微接過木匣,打開。
里面是一張紙,列出三個名字。最后一個被紅筆圈出。
她盯著那個名字看了兩息,合上木匣。
“今晚。”她說,“讓林遠(yuǎn)之帶人去抓人?!?/p>
她收回視線,腳步未停。一道身影匆匆從偏廊跑來,手里拿著一封加急軍報,直奔政事堂方向。
沈知微在臺階上停下。
她望著遠(yuǎn)處宮墻,那里有一輛馬車正緩緩駛出宮門。車簾掀開一角,露出半張年輕的臉。是個書生,懷里抱著幾本書,神情激動,似乎在跟同伴說著什么。
她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
“明日早朝?!彼龑ι磉吪僬f,“我要當(dāng)眾宣讀這三人的罪狀?!?/p>
女官應(yīng)聲而去。
沈知微重新走回太極殿內(nèi)。裴硯還在批閱奏折,聽見腳步聲抬頭。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議事?”他問。
她點頭:“你說,信我一次?!?/p>
“現(xiàn)在。”他放下筆,“朕信你一輩子。”
她沒說話,只是走到案前,抽出一張新紙,提筆寫下幾個字。
均田、減稅、興學(xué)。
墨跡未干,窗外傳來鐘聲。
百官尚未退朝,殿內(nèi)氣氛依舊緊繃。宗室大臣們低頭不語,寒門官員則挺直了背脊。
沈知微把紙放在案上,指尖按住邊緣。
裴硯看著她,忽然笑了下:“你說怎么干,就怎么干?!?/p>
她抬頭看他一眼,正要開口,殿外又傳來急促腳步。
一名禁軍校尉沖入大殿,單膝跪地:“啟稟陛下!京兆尹查獲一批私鑄銅錢,源頭指向禮部前侍郎府?。 ?/p>
沈知微的手指猛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