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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裴硯震怒誅醫(yī)官，立律護皇嗣明法紀（第2頁）

禮部尚書帶著一群老臣跪下：“陛下，此舉太過嚴酷，請收回成命！”

裴硯站在高處，看著他們：“你們覺得嚴？那你們告訴我，若這事發(fā)生在你們女兒身上，你們會不會只要一句道歉？”

沒人回答。

“司禮監(jiān)?！彼D頭，“把他們的奏折拿去燒了?！?/p>

火盆抬上來，幾份黃綢奏本被扔進火中?；鹧骝v起，映紅了他的臉。

“退朝。”

他轉身離開，龍袍掃過臺階，一步未停。

鳳儀宮內，沈知微醒了。她聽見外面鐘鼓聲止，知道朝會已散。青梧走進來，低聲說：“陳醫(yī)官已被斬首，首級掛在城門口。陛下立了新律，誰動皇嗣，就凌遲處死。”

沈知微點點頭，沒說話。她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孩子，還在睡。她讓青梧取來律令謄本，翻開第一頁，在末尾寫下“皇后監(jiān)印，六宮共遵”八個字，蓋上鳳璽。

“送去六部備案。”她說。

青梧接過文書，正要走，王令儀來了。她穿著素色宮裝，行禮后問：“娘娘，六宮上下都等著您的示下。往后涉及皇嗣的醫(yī)案，該如何處理？”

“雙醫(yī)會診?！鄙蛑⒖吭诖差^，“每份脈案留檔三日，若有刪改，以同罪論處。御藥房每日清點藥材，少一味都要報上來?！?/p>

王令儀記下，點頭退出。

屋子里安靜下來。沈知微望著窗外，太陽已經偏西。她輕輕拍著孩子的背，聽著他的呼吸。

裴硯進來時，腳步很輕。他走到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涼。

“你還好嗎？”他問。

“好多了。”她說，“孩子也睡得安穩(wěn)?！?/p>

裴硯低頭看兒子，伸手碰了碰他的小臉。孩子動了動，沒醒。

“我今天殺了一個人?！迸岢幷f，“不是因為恨，是因為必須有人付出代價。”

沈知微看著他：“我知道。你不殺他，明天就會有第二個穩(wěn)婆，第三個醫(yī)官?！?/p>

裴硯點頭：“士族不會罷休。但他們現在知道了，動你和孩子，就是動整個江山。”

沈知微閉了會兒眼：“他們怕的不是你生氣，是規(guī)則變了。以前他們能悄悄做些事，沒人追究?，F在不行了?！?/p>

裴硯握緊她的手：“以后也不會行。”

天漸漸黑了。宮人點亮蠟燭，屋內暖了些。孩子醒來，哭了一聲。沈知微抱起來喂奶，動作熟練。裴硯坐在旁邊，一直沒走。

后來，青梧端來一碗藥。沈知微喝完，皺了眉。裴硯拿帕子擦了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