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召集諜網(wǎng)統(tǒng)領(lǐng):“帶上這份供詞,按名單抓人。戶部趙元朗、禮部李崇安、王承業(yè),全部拿下。府邸賬冊、往來書信,一律查封?!?/p>
“現(xiàn)在就動手?”
“對,今夜三更,不準走漏風(fēng)聲。”
天未亮,第一批消息傳回。趙元朗家中搜出三箱銀票,數(shù)額巨大;李崇安書房暗格藏有歷年科舉分贓記錄,用密語標注“春闈貨單”;王承業(yè)試圖焚毀賬本,被當場截獲。
沈知微坐在政事堂,面前堆著一摞卷宗。她逐一翻看,將涉案官員名字抄錄在一張紙上,共五十二人,涉及六部三省。
她提筆擬了一份奏報,附上證據(jù)摘要與供詞副本,再次命人送往前線。
不到兩個時辰,回信抵達?;鹌嵛锤?,朱批醒目:“準,速辦,勿縱一人。”
她當即下令:所有涉案官員革職查辦,收押大理寺;其家族財產(chǎn)凍結(jié),待審;涉案考生功名一律取消,三年內(nèi)不得再試。
京城震動。
朝中氣氛緊繃。有官員私下串聯(lián),散布言論,稱皇后借科舉案排除異己,打壓世家清流。
沈知微不予理會。她親自監(jiān)督補錄考試安排,選定十名落榜學(xué)子重考,皆為寒門出身,文章出眾卻被壓榜。
考試當日,貢院內(nèi)外戒備森嚴。她親臨現(xiàn)場,巡視考場,確認無弊。
三日后,新榜張貼。
林昭位列榜首。其余九人,皆來自邊遠州縣,有農(nóng)夫之子,有塾師之孫,無一出自權(quán)貴之家。
百姓聞訊,紛紛涌向貢院。
鼓樂聲起,鞭炮炸響。有人跪地叩首,有人高呼萬歲。街頭巷尾都在傳:“寒門出頭了!真正有才的人能當官了!”
一名老儒生捧著榜單,老淚縱橫:“二十年了,終于看到一張干凈的榜!”
沈知微立于貢院高臺,看著紅紙黑字緩緩貼上墻面。陽光照在新榜上,映出清晰姓名。
她沒有笑,也沒有動。只是靜靜站著,直到最后一張紙貼穩(wěn)。
這時,宮門外馬蹄聲急。一騎飛馳而至,使者下馬疾步上前,雙手奉上金匾。
“陛下賜匾,懸于貢院正門?!?/p>
匾額揭開,兩個大字鎏金耀目——“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