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問三句,一句比一句緊。
林文遠額角滲出細汗:“泉州、明州、廣州三港最為便利,可運絲綢、瓷器、茶葉……稅收依貨物估值,抽成五至八分……”
“估值由誰定?”她追問。
“市舶司官員會同商會評議……”
“若商人行賄呢?”
“自有監(jiān)察御史巡查……”
“若有官員自己就是商人呢?”
林文遠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就在這一瞬,沈知微再度啟動系統(tǒng)。
【心鏡系統(tǒng)啟動,目標鎖定——】
三秒。
“她怎會知道南線航道?莫非有人泄密!”
確認了。
她不再看他,轉而面向御座:“陛下,臣妾不敢擅斷,唯求您明察?!?/p>
裴硯一直靜坐未語,此刻接過密函,打開瀏覽。
殿內鴉雀無聲。
片刻后,他將手中卷宗重重摔在地上。
“朕許你們議政,不是許你們賣國!”
聲音如雷貫殿,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而落。
林文遠雙膝一軟,幾乎跪倒。
裴硯起身,目光如刀:“私簽海外契約,勾結夷商,瞞報航線,偷運軍械,焚毀賬冊未盡,尚有殘頁被查獲。你還有什么話說?”
兩名甲士上前,架住林文遠雙臂。
他嘴唇顫抖:“陛下……冤枉……這是栽贓……”
“栽贓?”裴硯冷笑,“你在泉州城外有座私倉,每月十五必親往查看。昨夜,你的親信帶著半張燒剩的貨運單,潛入城西錢莊,試圖兌換南洋銀票——人贓并獲。”
林文遠面如死灰,終于說不出話。
沈知微低頭,看著那份從密函中抽出的清單。上面清楚寫著:某年某月,某船出港,載貨若干,目的地南洋某島,對接商人姓氏,回程預計攜帶香料、象牙、金銀。
還有幾筆標注“特殊貨物”,備注為“不可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