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宮墻外,市集鼓聲響起,新的一天即將開始。書聲從某處學(xué)堂傳來,斷斷續(xù)續(xù),卻堅定。
她指尖再次輕觸耳后玉墜。
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冷卻完畢,剩余使用次數(shù):九次】
她沒有啟用,只是將名錄合上,放在案頭。
第二天清晨,她換上官服,帶上女官與虎衛(wèi),準備出宮。
剛走到宮門,一名小吏快步追來:“娘娘留步!登州孫九舟送來一份圖冊,說是獻給朝廷的航路補遺?!?/p>
她接過圖冊,翻開第一頁。紙上繪有海岸線、暗礁位置、潮汐規(guī)律,標注細致。
“他什么時候畫的?”
“昨夜通宵繪制,今晨親手送來。”
她合上圖冊,遞給女官:“帶回去,交給水師參閱?!?/p>
一行人出宮,直奔工部校舍。
路上經(jīng)過一處新建學(xué)堂,幾個孩子蹲在地上,用炭條寫字??匆婈犖榻?jīng)過,其中一個抬起頭,大聲念出剛學(xué)會的句子:“人之初,性本善?!?/p>
沈知微腳步?jīng)]停,但眼神掃過那個孩子。
到了工部,工匠正在修繕校舍。她逐一查看結(jié)構(gòu)、材料、工期安排,詢問負責(zé)人進度。
一名工部郎中迎上來:“娘娘,此處預(yù)計半月內(nèi)完工,可容納三百學(xué)子?!?/p>
她點頭:“務(wù)必按時完成。孩子等不起。”
正說著,遠處有人高喊:“快看!那是周元達!他真的來聽講了!”
人群圍在校舍外,指著一個穿青綢衣裳的男人。他抱著書冊,站在戶部官員面前,認真記錄。
有人議論:“原來商人也能當(dāng)官。”
“人家納稅多,做事實誠,憑什么不能?”
“聽說他還帶了賬本過來,說是要教大家怎么算賦稅盈虧?!?/p>
沈知微站在人群中,沒有現(xiàn)身。
她看著周元達低頭記筆記的樣子,看著周圍百姓指指點點卻不再嘲諷,看著校舍屋頂最后一片瓦被鋪上。
陽光照下來,落在新漆的門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