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揮,傳旨:“即刻加派禁軍,接管京城九門;封鎖所有糧倉,違令調(diào)動者,以謀逆論處。另,著刑部徹查近三日高價售糧商戶名單,三日內(nèi)呈報?!?/p>
圣旨落定,幾名主戰(zhàn)派大臣臉色瞬間發(fā)白。有人低頭不語,有人額頭冒汗,更有甚者腳步微晃,幾乎站不穩(wěn)。
周崇義強(qiáng)撐著上前一步:“陛下,此舉恐傷商賈之心,動搖國本啊!”
裴硯冷笑:“那你倒是說說,什么叫國本?是百姓活命,還是你家?guī)旆坷锏年惷???/p>
一句話問得他張口結(jié)舌。
沈知微靜靜看著這一幕。她知道,這些人不會就此罷休。但他們低估了裴硯的決斷,也低估了她手中的底牌。
心鏡系統(tǒng)每日僅限九次,她不敢輕用。但現(xiàn)在,必須再試一次。
她閉眼,再次啟動。
目標(biāo):戶部尚書陳元禮。
三秒。
“完了……周掌柜昨夜被抓,我藏在豐隆號的賬本還沒燒……要是查到我頭上,裴硯絕不會留我?!?/p>
她睜眼,心中已有數(shù)。
這些人不只是主張出兵,他們是直接參與囤糧的同謀。一個想借戰(zhàn)爭脫罪,一個想借混亂滅口。
她沒有立刻揭發(fā),而是退后一步,回到鳳位旁站立。有些事,不必她說,自有他人動手。
果然,不到半盞茶工夫,一名御史出列,雙手捧本:“臣有本奏!豐隆糧鋪昨夜私運(yùn)三百石糙米出城,押運(yùn)人供認(rèn),此糧系戶部陳尚書暗中調(diào)撥,打著‘軍需’名義,實則流入黑市高價售賣!”
殿中嘩然。
裴硯猛地拍案而起:“陳元禮!”
陳元禮渾身一抖,撲通跪地:“陛下明鑒!此事與臣無關(guān),定是下人假傳命令……”
“假傳?”御史冷聲,“押運(yùn)車上有戶部火漆印,簽批是你親筆字跡,日期正是昨日申時!那時你在朝會,未曾離殿,筆跡怎會出現(xiàn)在軍糧調(diào)令上?”
陳元禮啞口無言。
裴硯揮手:“拿下!關(guān)入詔獄,嚴(yán)審?fù)h!”
兩名禁軍上前,將他拖出大殿。他一路掙扎呼喊,聲音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