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視群臣:“朕可以寬待犯錯(cuò)之人,但絕不容忍謀殺儲(chǔ)君。此律今日入《大周刑典》,名為‘護(hù)嗣律’——凡傷皇嗣者,斬首,株連三族;知情不報(bào)者,同罪?!?/p>
一名官員還想開口。
裴硯直接打斷:“再有妄議者,視同共犯,當(dāng)場拘押?!?/p>
眾人低頭退下。
下午,沈知微在鳳儀宮親自批了一道懿旨。
“此次涉案宮人中,有三人僅傳遞物品而不知情,免死罪,貶為粗使宮婢。其余主謀及知情者,按律處置?!?/p>
宮人捧旨出去時(shí),她輕聲說:“法要立威,也要留一線?!?/p>
傍晚,裴硯來看她。
“你知道嗎?”他說,“剛才有位老臣在殿外哭著說,這律太狠,會(huì)寒了天下人的心?!?/p>
沈知微抬頭:“那你告訴他了嗎?”
“我說——若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還談什么天下?”
她笑了笑,靠回軟墊上。
外面?zhèn)鱽眸B雀歸巢的撲翅聲。
第二天清晨,各宮嬪妃紛紛遣人送來賀禮,禮物清單堆滿了案桌。沒人敢親自來,也沒人再提“探病”。
沈知微讓宮人把所有藥材類禮品退回,其余一律登記入庫。
她知道,這只是開始。
但規(guī)則已經(jīng)立下。
她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幾個(gè)字:**護(hù)嗣律,行于宮,始于今。**
筆尖一頓,墨跡在紙上暈開一小團(tuán)。
窗外,一只白鴿飛過屋檐,翅膀劃破晨光。
它落在偏殿屋頂,抖了抖羽毛,嘴里銜著的細(xì)竹管微微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