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zhàn),不只是剿滅叛軍,更是立威。
她最后看了一眼山谷,轉身登上馬車。車簾垂下前,她聽見遠處傳來鐘聲,是早朝的時間到了。
裴硯已經在等她。
她坐在車廂里,手中仍握著那支玉簪。外面天光漸明,街道上傳來百姓議論的聲音。
有人說:“聽說昨夜京西打了一場大仗,全是叛軍干的?!?/p>
也有人說:“難怪前幾天就有官兵挨家挨戶通知撤離,原來是早知道了?!?/p>
還有孩子唱起新編的童謠:“皇后娘娘畫圖紙,教咱鋤頭種金谷,賊人來了也不怕,一箭一個全趴下?!?/p>
她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笑。
車輪碾過石板路,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她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這一夜她沒睡,但精神依舊清醒。
回到宮中,她直接去了偏殿。影鱗送來最新情報:北狄使團昨夜并未強行出城,反而主動推遲行程,稱需再等國內回信。
她睜開眼,拿起朱筆,在奏報上批了兩個字:“盯緊?!?/p>
然后她翻開另一份文書,是各地推薦的才女名錄。林婉兒的名字還在上面,旁邊有個紅圈。
她盯著那個名字看了很久。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一名影鱗探子匆匆進來,臉色發(fā)白:“啟稟皇后,我們在河北驛站發(fā)現了異?!信幉南浔蝗藙舆^,里面夾層藏著一份名單,寫著三十多個官員姓名,全是近三個月曾與沈家往來頻繁之人?!?/p>
她慢慢坐直身體。
“名單呢?”
“在這?!?/p>
探子遞上一張紙。她接過,一眼就看到了排在首位的名字。
那是當朝禮部尚書的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