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眼角一動,心鏡瞬間啟動。
三秒內(nèi)心聲響起:【我也知道這三人有本事……可若開了這個口子,我們這一支將來如何立足……】
她收回視線,轉(zhuǎn)向那位老臣:“李尚書,你在工部多年,最懂實務(wù)。你覺得,林修遠(yuǎn)這份治水方案,能否推行?”
李尚書一愣,顯然沒料到會被點名。他支吾片刻,終是點頭:“……可行?!?/p>
“那就夠了?!鄙蛑⑥D(zhuǎn)向裴硯,“陛下以為如何?”
裴硯站起身,走到殿中央。他的聲音不大,卻壓住了所有雜音:“太祖起于布衣,當(dāng)年隨駕六十八人,一半來自田間。你們今日以門第自居,忘了根本,才是亂了規(guī)矩。”
他抬手,內(nèi)侍立即捧出三道黃綾圣旨。
“即日起,林修遠(yuǎn)、陳元禮、趙承業(yè),入內(nèi)閣協(xié)辦政務(wù),參議軍國大事?!?/p>
三人齊齊跪下,額頭觸地。
“臣等謝恩!”
徐延年站在原地,手指緊緊扣住袖口邊緣。他沒再說話,只是深深看了沈知微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退朝鐘聲敲響時,沈知微已回到鳳儀宮。她坐在案前,翻看各地送來的奏報。江南旱情、隴右馬政、北境屯田……每一份都等著批復(fù)。
裴硯走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份剛擬好的詔書草稿。
“你要把入閣名單抄送各州學(xué)府?”他問。
“不僅要抄送,還要張貼。”她說,“讓讀書人知道,只要肯做事,就有出路?!?/p>
他沉默片刻,將詔書放下:“徐延年不會善罷甘休?!?/p>
“我知道?!彼峁P蘸墨,在一張紙上寫下幾個名字,“但他現(xiàn)在說不出反對的理由。新政已成事實,百姓會盯著這些人怎么反應(yīng)?!?/p>
裴硯看著她寫字的手,忽然道:“你昨天用了最后一次心鏡?!?/p>
她筆尖一頓,繼續(xù)寫完最后一個字:“用了就用了?!?/p>
“以后怎么辦?”
“以前沒有系統(tǒng)的時候,我也活下來了?!彼盗舜导埳系哪E,“現(xiàn)在有你,有這些人愿意做事,就夠了?!?/p>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站在她身后,看著那份名單被火漆封好,交給等候在外的傳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