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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金玉良緣（第2頁）

“二拜高堂——”

段正明與王妃的鎏金象椅后，立著兩幅先祖御容。馬芊蕓叩首時，翟衣廣袖掃翻一盞茶，水痕在青磚上漫成泉州港的輿圖形狀；王語嫣的玉組佩勾住地毯流蘇，扯出的金線竟拼出半闕《鵲橋仙》。禮部侍郎看得冷汗涔涔，段無咎卻借著袍袖遮掩，將一枚刻著鹽稅新制的玉扣塞進馬芊蕓掌心。

“夫妻對拜——”

這一拜卻出了岔子。按制太子居中，二妃東西對拜，偏生段譽躲在梁上偷撒桂圓，一顆圓子正砸中王語嫣的步搖。珍珠串子嘩啦散開，她本能踏著《歸妹》卦位旋身，青翟衣擺綻成朵墨牡丹，竟將禮部排演月余的方位踏亂。馬芊蕓突然輕笑出聲，腕間跳脫金鐲叮咚作響——那暗格里的算珠早把吉時延了半刻，此刻誤差剛好吃盡。

未時三刻，兩縷青絲系入鎏金匏杯。馬芊蕓飲的合巹酒混著波斯葡萄釀，王語嫣盞中兌了虎跑泉水；段無咎那杯最苦——太后按古方調(diào)的雄黃酒，杯底沉著朱砂寫的“早誕皇嗣”。

未時，婚宴設(shè)在段無咎督建的“天工苑”。這座以機關(guān)術(shù)構(gòu)筑的宴廳，梁柱可隨樂聲變換《清明上河圖》與《姑蘇繁華圖》的景致。

馬家席：

波斯地毯上陳列著三十六道“四海宴”——南海血燕燉著高麗參，西域駝峰炙出昆侖雪蓮香。侍女端上最后一道主菜時，鎏金食盒突然展開為微縮海港，翡翠雕成的商船載著胡椒、琉璃、珊瑚緩緩駛出，船頭小旗寫著“宋大理永結(jié)通好”。

王家席：

黃花梨案幾上擺著“瑯?gòu)盅纭?，每一道菜皆對?yīng)典籍：紅燒獅子頭裹著《孫子兵法》竹簡，翡翠蝦仁盛在《詩經(jīng)》漆盒。最絕的是王語嫣親手調(diào)制的“墨香粥”，米粒用《逍遙游》殘卷的墨汁浸泡，食客舀起一勺便見鯤鵬幻影。

段無咎舉杯敬酒時，袖中機關(guān)鳶突然展翅，爪間抓著的《五行醫(yī)方》落入酒壇。藥香蒸騰間，馬芊蕓陪嫁的藥材自動飛入酒液，凝成三百顆“四海安康丹”，分贈賓客作回禮。

戌時，洞房分設(shè)東西二殿，以段無咎獨創(chuàng)的“五行廊橋”相連。

東殿·商海明珠馬芊蕓摘下鳳冠，九十九顆南海明珠滾落棋盤。她以商印為子，與段無咎對弈《四海貨殖局》：“殿下可知，我馬家在大理各城埋了三百貨棧？這枚黑子落在此處……”玉指輕點，棋盤突然浮現(xiàn)金光，顯出大理鹽鐵司的漏洞方位。

段無咎笑著擲出四海通寶符，符紋與棋盤相融：“愛妃漏算了茶馬道的暗稅?！?/p>

西殿·瑯?gòu)中菆D王語嫣卸下釵環(huán)，將瑯?gòu)钟耔€插入青銅鏡臺。鏡面霎時化為星盤，靈鷲宮二十八宿的虛影投射滿室。她以簪代筆，在虛空勾勒《北冥神功》的殘章：“殿下請看，這處氣脈走向若改用王家心法……”

段無咎的五行真氣灌入星盤，忽然觸發(fā)密室機關(guān)——墻面翻轉(zhuǎn)，露出三千架青銅藏書柜，柜門標簽皆以《周易》卦象命名。王語嫣輕笑：“妾身陪嫁的典籍，昨夜已按逍遙派心法重排完畢。”

寅時，段無咎獨立宮闕之巔。東殿傳來馬家商隊的駝鈴聲，西殿浮動著瑯?gòu)钟穸吹哪恪４罄韲鴰煨略龅乃五X在晨曦中泛著金澤，九大書院已收到第一車典籍拓本。

宮墻外，段譽攥著《莊子》縮在墻角，懷中揣著連夜默寫的《凌波微步》心得。他望著天工苑未熄的燈火，忽然嗅到一縷海上絲路特有的龍涎香——那是馬芊蕓特意留給他的通關(guān)文牒，正靜靜躺在《南華經(jīng)》的扉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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