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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秘藏圖現(xiàn)世（第2頁）

“用嬰靈鎮(zhèn)財庫，倒是吐蕃老手藝?！倍螣o咎指尖拂過神女嘴角，那抹金粉在燈火下泛著血光。拉巴次仁的斷指摳進(jìn)壁畫縫隙，暗格彈開剎那金光灼目！七卷秘藏圖靜靜躺在鴿卵大的金砂堆上，卷軸竟以嬰孩腿骨為軸。

段無咎的白靴突然踹向食槽。底板翻轉(zhuǎn)，森白小手如林密布——三百具孩童骸骨整齊碼放，每具腕骨套著刻有“貢布”徽記的青銅環(huán)。一只干癟的陶偶從骨堆滾落，彩繪笑容裂成兩半。

“卓瑪。。。阿爸的卓瑪。。?！崩痛稳石偰О闩匍_骸骨，六根斷指在骨堆里翻出血肉。他抓起半截陶偶貼在胸口，那殘片上繪著的紅珊瑚珠，與他耳墜殘存的半顆渾然一體。當(dāng)年他因私販鹽巴被貢布家剁去六指時，十歲女兒被拖去填了祭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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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無咎抓起把金砂混入骨灰，揚(yáng)手灑進(jìn)秘藏圖卷：“掘金窖時，每處埋三斤雪花鹽——讓地底的孩子們嘗嘗干凈滋味?！彼D(zhuǎn)身凝視癲狂的商人：“你要什么？”

拉巴次仁將陶偶?xì)埰催M(jìn)斷指傷口：“求大人許我。。。親手葬了他們?！毖轫樦世L笑容滾落，像神女壁畫上永遠(yuǎn)干涸的淚。

疏勒河畔的纏枝蓮紋碑林在月下泛著青輝。三十六座小碑環(huán)抱大碑，碑文漢藏雙書：“鹽泉英靈永佑，三千童骸同眠”。段無咎熔了第一錠秘藏黃金，金箔裹住卓瑪?shù)奶张細(xì)埡?，供奉在碑林中央?/p>

洛十九的劍尖挑起貢布家主的人頭，白發(fā)在夜風(fēng)中如亂草飛舞。這顆昨夜還高踞扎什倫布寺法座的頭顱，此刻被金絲懸在碑林最高處，干涸眼眶正對河對岸的貢布家族墓園——那里正傳來凄厲的誅族哭嚎。

“公子，拉巴次仁跪了一夜?！甭迨诺陌着巯聰[浸透夜露。段無咎將金箔陶偶塞進(jìn)碑座暗格：“讓他去四通商行管刑堂——見過地獄的人，最懂怎么送人下去。”

河面忽然漂來盞酥油燈，燈芯爆出幽藍(lán)火花。段無咎袖中銅錢射入河心，燈盞碎裂處浮起星宿派獨(dú)有的腐心毒綠沫?！靶撬蘩瞎值氖稚斓谜骈L。”他碾碎掌心鹽粒，“傳令天龍學(xué)院，天龍學(xué)院該開毒理課了?！?/p>

拍賣場血案三日后，莎車鹽井交割現(xiàn)場黃沙蔽日。馬芊蕓的鎏金算盤擱在井架頂端，看拉巴次仁的黑袍在狂風(fēng)中獵獵作響。這斷指商人正指揮工匠拆卸井口鐫刻著“貢布”徽記的青銅牦牛，六根殘指比劃時竟帶著奇異的韻律。

“按《四通鹽井規(guī)》，新井首年稅賦可減三成?！瘪R芊蕓的繡鞋尖踢開半截綠松石腰牌，“但需繳足抵押金——”她丹鳳眼掃過對方空蕩的腰帶，“拉巴掌柜的抵押物呢？”

拉巴次仁突然扯開前襟！黢黑胸膛上縱橫交錯的鞭痕間，赫然烙著四通商行的纏枝蓮火??！“此身為契，此魂為押！”他斷指摳進(jìn)火印邊緣，鮮血順著蓮花紋路蜿蜒，“若負(fù)商行，血肉飼鹽！”

井架下忽然騷動。吐蕃鹽工捧著發(fā)霉青稞餅圍住礦監(jiān)：“貢布家往年都發(fā)鹽！”拉巴次仁抓起鹽筐躍下井架，雪花鹽粒暴雨般潑向人群：“從今往后，日薪雪花鹽二兩！”鹽工呆怔間，他獨(dú)臂掄錘砸向井架鎖鏈：“開閘！放鹵！”

鹵水噴涌如白龍出澗。混著血腥的咸澀氣息里，段無咎的白影掠過井架，五行紋銅符釘在青銅牦牛額心：“鹽井名號，該換了?！便~符入石三分，纏枝蓮紋覆蓋了牦牛最后的棱角。

河對岸的誅族哭嚎不知何時已歇。三十六座童碑在風(fēng)沙中沉默如新生的牙齒，碑腳處，半枚裹著金箔的陶偶?xì)埰?，正反射出第一縷照進(jìn)鹽井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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