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心里頓時覺得好笑極了,哭聲不由得小了下去,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他心想:“噗,狗哥這安慰人的段位也太低了點吧?表情管理完全失敗啊!不過……看它這笨拙的樣子,倒是挺真誠的。算了,給狗哥個面子,配合一下好了。”
哮天犬見自己的“安慰”似乎起了點作用,小家伙的哭聲真的變小了,頓時精神一振,信心倍增!看來自己還是有那么點哄孩子的天賦嘛!它腦子飛快轉動,想著還有什么招數(shù)能用。突然,它靈光一閃!對了!現(xiàn)原形!小孩子不都喜歡毛茸茸的動物嗎?
說變就變!哮天犬身形一晃,一陣微光閃過,原地出現(xiàn)的不再是那個精悍的漢子,而是一只體型威武、毛發(fā)黑亮順滑、神駿非凡的大黑狗!它蹲坐在那里,幾乎有半人高,眼神銳利,自帶一股百戰(zhàn)精怪的煞氣。
“汪汪!”它試著叫了兩聲,本想顯得溫和些,奈何本性難移,叫聲依舊洪亮,帶著犬類的野性。
楊澤看著眼前這“大變活狗”的一幕,眼睛瞬間睜得溜圓,連抽噎都忘了。這可比人形態(tài)有沖擊力多了!
哮天犬見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更加賣力。它回想了一下很久以前跟隨主人巡游凡間時,在集市角落看到的那些為了討口飯吃而表演雜耍的野狗……當時它還嗤之以鼻,覺得有辱犬格,沒想到今天自己居然要用上這招!它先是笨拙地在原地轉了兩個圈,然后嘗試著用后腿支撐起龐大的身軀,前爪離地,模仿著記憶里的動作,做了一個歪歪扭扭、極其不標準的“作揖”姿勢,差點沒保持住平衡摔個跟頭。
這反差極大的滑稽模樣,徹底戳中了楊澤的笑點。他忘了哭泣,睜大了眼睛,嘴里發(fā)出“哦哦”的驚奇聲,被淚水洗過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小手也不由自主地朝著哮天犬的方向伸了伸,似乎想摸摸那看起來就很柔軟的毛發(fā)。
有效!非常有效!哮天犬心中狂喜,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它立刻拋棄了那點微不足道的“神犬尊嚴”,開始更加賣力地表演起來。它就地打了個滾,露出柔軟的腹部(雖然馬上又翻了過來),用濕漉漉的鼻子去頂滾落在地上的布老虎,把它頂?shù)綏顫赡芸吹降牡胤健I踔了€嘗試著仰起頭,喉嚨里發(fā)出幾聲古怪的、試圖模仿鳥叫的咕嚕聲,結果學得四不像,更像是在打嗝。
它那威武雄壯的身軀,努力做出這些幼稚園級別的討好動作,形成的反差萌簡直無以復加。場面既滑稽,又透著一股子讓人忍俊不禁的真誠和憨直。
楊澤被徹底逗樂了,“咯咯咯”的清脆笑聲取代了之前的哭聲,眼淚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小臉上卻已經(jīng)綻放出燦爛如朝陽的笑容。他揮舞著小手,咿咿呀呀地叫著,身體在張奶娘懷里一顛一顛的,似乎是在給賣力表演的哮天犬“加油助威”。
張奶娘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她從沒見過威風凜凜的哮天犬神將這般……嗯,這般“不顧形象”的樣子。驚愕過后,便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掩嘴輕笑,懸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里。
就在這“主仆盡歡”的時刻,一道清冷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房門口。楊戩處理完天庭事務,歸心似箭,比預計的時間回來得稍早一些。
他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幕:他那本該威嚴赫赫、追蹤千里讓妖魔膽寒的神犬哮天犬,此刻正毫無形象地在地上打滾,黑亮的毛發(fā)沾上了些許灰塵,而他那小外甥楊澤,則被張奶娘抱著,笑得前仰后合,小手拍著巴掌,快樂得像個誤入仙境的小仙童。
看到主人突然回來,哮天犬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瞬間一個激靈從地上彈跳起來!周身微光一閃,立刻恢復了高大漢子模樣,手忙腳亂地拍打著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臉上漲得通紅,寫滿了“被抓包”的窘迫和心虛,低著頭訥訥道:“主,主人,您,您回來了……這么早……”
楊戩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哮天犬尚未撫平的衣襟和略顯凌亂的頭發(fā),又落在楊澤那笑得紅撲撲、不見半點淚痕的小臉上,冰雪聰明的他,哪里還不明白方才這里發(fā)生了怎樣一場“危機”與“化解”。他并未多言,也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然而,當他目光再次轉向哮天犬時,那常年冰封的眼底,似乎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緩和,比平日少了幾分凜冽的寒意,多了一縷難以言喻的……類似“認可”的東西。
自那以后,哮天犬仿佛一夜之間打通了任督二脈,徹底找到了自己在真君神殿的“新定位”和“狗生價值”。它不再僅僅是被動地守衛(wèi)在楊澤附近,而是開始主動地、甚至可以說是積極地承擔起了一部分“保姆犬”的職責。
當楊澤玩耍無聊時,它會主動變回原形,用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逗得他咯咯直笑;當楊戩忙于公務無暇分身時,它會安靜地趴在楊澤的小床邊,用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不成調的哼唧聲,自創(chuàng)一套“狗式安眠曲”;有一次楊澤睡相不好,差點從小床上滾下來,也是它眼疾手快,如同一道黑色閃電般竄過去,用自己柔軟而溫暖的腹部穩(wěn)穩(wěn)接住了那個小肉團,避免了一場虛驚。
它依然對主人楊戩保持著絕對的敬畏與忠誠,但與此同時,它也真心實意地喜歡上了這個會對著它毫無顧忌地笑、會好奇地抓它耳朵和毛發(fā)、會在心里給它起各種奇怪外號(比如“黑毛大家伙”、“逗比狗哥”)的小主人。真君神殿里,時常能看到這樣一幅溫馨而又有些奇妙的畫面:威風凜凜、令妖魔聞風喪膽的神犬,小心翼翼地低下巨大的頭顱,用濕涼的鼻尖輕輕蹭著嬰兒那嬌嫩如花瓣的臉頰,而那小嬰兒則會伸出小手,抓住它耳邊的軟毛,發(fā)出歡快的笑聲。
最初的那點嫉妒?早已如同陽光下的朝露,蒸發(fā)得無影無蹤,被一種更為深厚、名為“守護”與“陪伴”的情感所取代。哮天犬的忠誠,在楊澤天真無邪的笑容里,找到了新的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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