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上的神骨本體瞬間亮起,竟自動飛出,擋在了巨石陣前方,形成一道更堅固的銀盾。而白澤自己,卻緩緩站起身,一步步往黑洞走去,每一步都帶著神元潰散的微光。
吳邪眼疾手快,從背包里摸出一枚通體赤紅的“凝神丹”,朝著白澤的方向擲去:“接著!這是之前從老道那兒求來的,能補神元!”
白澤反手接住丹藥,指尖剛觸到藥身,就感受到一股醇厚的陽氣順著掌心蔓延。他沒有猶豫,仰頭將丹藥咽下,丹藥入腹的瞬間,一股溫?zé)岬撵`力便如潮水般涌遍四肢百骸,之前透支神骨導(dǎo)致的劇痛驟然緩解,眉心神紋重新亮起穩(wěn)定的銀輝。他彎腰拾起清玄劍,劍身上的神骨紋路與眉心相呼應(yīng),銀芒瞬間恢復(fù)銳利。
“陽氣陣眼再撐片刻!”白澤足尖點地,縱身躍至鎮(zhèn)獄印虛影旁,清玄劍猛地插進印影中心,“以丹為引,以劍為橋——鎮(zhèn)獄印,歸位!”
神元順著丹藥的靈力暴漲,鎮(zhèn)獄印虛影驟然凝實,之前被血煞之主掰開的縫隙迅速合攏,狠狠夾住了它的兩只巨手。血煞之主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血煞如海嘯般從黑洞涌出,卻被印身的銀紋灼燒得滋滋作響,黑煙彌漫。
張起靈抓住機會,鎮(zhèn)淵劍金光暴漲,縱身躍到巨手旁,劍鋒直刺鱗片縫隙:“它的關(guān)節(jié)處沒有鱗片!”解雨臣緊隨其后,短刀裹著陽氣,精準(zhǔn)插進巨手的指節(jié)縫隙,疼得血煞之主猛地甩動手臂,卻被鎮(zhèn)獄印死死鉗住,動彈不得。
胖子摸出最后幾枚炸藥,往黑洞邊緣扔去:“胖爺給你加點料!”爆炸聲過后,血煞被炸開一道缺口,吳邪立刻將青銅令牌貼在印身,令牌微光與銀紋交織,竟在黑洞上方凝成一道細(xì)密的陽氣網(wǎng),攔住了試圖逃竄的血煞。
白澤看著眾人配合的身影,清玄劍一挺,劍刃直指血煞之主的巨手:“現(xiàn)在,該收網(wǎng)了?!彼慵恻c在印身,神元與鎮(zhèn)獄印徹底共鳴,印身銀輝暴漲,順著巨手往黑洞深處蔓延,“以鎮(zhèn)獄印為鎖,以地脈陽氣為鏈——封!”
血煞之主的嘶吼聲越來越弱,巨手在銀輝的灼燒下漸漸化作黑霧,被鎮(zhèn)獄印一點點吸回黑洞。當(dāng)最后一絲血煞被收回,白澤猛地拔出清玄劍,鎮(zhèn)獄印虛影轟然落下,將黑洞徹底封死,地面的裂痕也隨之緩緩愈合。
眾人松了口氣,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可算搞定了……這玩意兒比粽子兇一百倍!”白澤落地時腳步微晃,卻被吳邪穩(wěn)穩(wěn)扶住,他看著眾人臉上的汗水與血痕,眉心神紋柔和了一瞬:“這次,多謝你們?!?/p>
就在這時,封死的黑洞處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鎮(zhèn)獄印的銀紋竟微微閃爍了一下。
鎮(zhèn)獄印的銀紋剛閃爍兩下,地面突然劇烈震顫,封死的黑洞邊緣竟裂開一道細(xì)縫,一縷暗紅色的血煞順著縫隙滲出,落地的瞬間化作一只巴掌大的血蟲,飛快地往山林深處爬去。
“別讓它跑了!”白澤眼疾手快,清玄劍一揮,銀芒閃過,血蟲被斬成兩半,可斷面處竟又鉆出兩只更小的血蟲,繼續(xù)往不同方向逃竄。他臉色驟變,“這是血煞之主的‘分身蟲’,一旦鉆進生靈體內(nèi),就能孵化出新的血煞!”
話音未落,遠(yuǎn)處山林傳來幾聲凄厲的獸吼,緊接著,一只通體發(fā)黑的野豬沖了出來,雙眼赤紅,身上纏繞著稀薄的血煞,直撲向坐在地上的胖子。胖子剛爬起來,就被野豬撞得連連后退,工兵鏟往野豬頭上一砸,竟被它獠牙挑飛:“他娘的!這野豬也被感染了!”
張起靈的鎮(zhèn)淵劍及時斬來,一劍刺穿野豬的頭顱,可野豬倒地后,身體竟迅速干癟,化作一灘血煞,又鉆出幾只血蟲?!安恢挂恢?!”解雨臣指著四周,只見山林里陸續(xù)沖出幾只被感染的野獸,甚至還有幾只飛鳥,翅膀上都沾著血煞,“它們在擴散血蟲!”
白澤剛要追上去斬殺蟲,胸口突然一悶——凝神丹的藥效開始消退,之前透支的神元還沒完全恢復(fù),清玄劍的光芒又黯淡了幾分?!斑@樣下去不是辦法,血蟲太多,我們斬不完!”吳邪掏出僅剩的幾張符紙,貼在靠近的血蟲身上,符紙燃盡,血蟲卻只是頓了頓,“得找到它們的‘母蟲’,才能阻止擴散!”
白澤目光掃過四周,突然盯著黑洞邊緣的細(xì)縫:“母蟲應(yīng)該還在黑洞里,是血煞之主故意放出來的?!彼麆傄拷?,細(xì)縫里突然飛出一道血光,直刺他的眉心。張起靈一把將他推開,鎮(zhèn)淵劍擋住血光,“當(dāng)”的一聲,血光竟是一枚帶著倒刺的血煞針,針尖上的血煞順著劍刃往上爬。
“它在故意消耗我們的力量!”白澤穩(wěn)住身形,清玄劍在身前畫了個圈,銀輝凝成一道屏障,擋住幾只撲來的血蟲,“我們得先退到巨石陣,那里有陽氣陣眼,能暫時阻擋血蟲靠近!”
眾人立刻往巨石陣退去,可身后的血蟲越來越多,甚至有幾只鉆進了樹上的鳥巢,很快,一群被感染的飛鳥俯沖下來,翅膀扇動著血煞,直撲眾人的頭頂。解雨臣的短刀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風(fēng),將飛鳥一一擊落,可手臂還是被血煞刮出一道傷口,傷口瞬間發(fā)黑:“這血煞能腐蝕皮肉!”
白澤回頭,清玄劍一揮,銀芒掃過解雨臣的傷口,黑色迅速褪去,可他自己的臉色卻更蒼白了:“別被血煞碰到!快進陣!”
終于沖進巨石陣,陽石的光芒立刻籠罩眾人,血蟲和被感染的鳥獸不敢靠近,只能在陣外嘶吼徘徊??杀娙诉€沒喘口氣,巨石陣的陽氣突然開始晃動,陣眼處的陽石竟出現(xiàn)一道裂紋,之前嵌在上面的青銅令牌,光芒也變得微弱。
“陽石撐不住了!”吳邪伸手去摸陽石,觸手滾燙,“血煞在腐蝕陣眼!”
白澤看著陣外越來越多的血蟲和被感染的生靈,又看了看裂縫擴大的陽石,眼底閃過一絲凝重:“血煞之主在逼我們出去,它想借血蟲耗光我們的神元和陽氣,再破陣殺進來?!?/p>
就在這時,陣外的血蟲突然開始聚集,漸漸拼成一個模糊的人形,人形的胸口處,隱約有一只拳頭大的血蟲在蠕動——正是那只母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