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靠在樹干上,把玩著手里的銀鏈,聞言輕笑一聲:“吳邪,你就是被這幾天的事兒嚇怕了,連白澤的話都要打個折扣。再說了,就算碎片暫時恢復(fù)不了,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斷魂山,總比困在山里強吧?”
白澤攤了攤手,收回碎片揣進懷里:“行,反正你不信也沒關(guān)系。等過兩天碎片徹底亮起來,能幫你擋個小災(zāi)小難,你就知道我沒騙你了。”說著,他看向遠處鎮(zhèn)煞司士兵收拾行裝的身影,“不過現(xiàn)在,還是先想想趙副統(tǒng)領(lǐng)說的那個小鎮(zhèn)吧,聽說那兒的醬肘子味道不錯,比在山里啃干糧強多了。”
胖子一聽“醬肘子”,眼睛立馬亮了,拽著吳邪就往隊伍那邊走:“走走走!別在這兒糾結(jié)碎片了,先填飽肚子再說!吳邪你要是還不信,等吃了肘子,讓小白臉再給你露一手!”
吳邪被胖子拽著走,回頭瞪了白澤一眼,卻見白澤沖他挑了挑眉,眼底帶著幾分笑意。他無奈地搖搖頭,心里卻悄悄松了口氣——不管碎片能不能恢復(fù),至少現(xiàn)在,他們都安全了。
剛走出沒兩步,張起靈突然停下腳步,黑金古刀猛地橫在身前,眼神銳利地掃向右側(cè)密林:“不對勁?!?/p>
他話音未落,一陣詭異的“沙沙”聲從林子里傳來,不是風(fēng)吹樹葉的動靜,倒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草里快速爬行。胖子立刻舉起工兵鏟,警惕地咋舌:“他娘的,煞盟不是都滅了嗎?還剩漏網(wǎng)之魚?”
白澤握緊靈劍碎片,掌心的微光突然劇烈閃爍起來,帶著一絲急促的震顫:“不是煞盟的人,這氣息……比黑袍人的煞氣更陰冷?!痹捯魟偮?,密林里猛地竄出數(shù)條手臂粗的黑色藤蔓,藤蔓上布滿尖刺,直朝著幾人纏來。
“小心!”解雨臣銀鏈一甩,纏住最前面的一條藤蔓,用力一扯,藤蔓卻像有生命般掙扎,尖刺劃破銀鏈,留下幾道黑痕?!斑@藤蔓有毒!”他迅速收回銀鏈,看著上面被腐蝕的痕跡皺眉。
張起靈縱身躍起,黑金古刀劈出一道寒光,將纏向吳邪的藤蔓斬斷??蓴嗔训奶俾麛嗝嫠查g涌出黑色汁液,落地后竟快速生根,又長出新的藤蔓芽。“斬不盡?”吳邪驚道,抬手用匕首擋住側(cè)面襲來的藤蔓,匕首剛碰到藤蔓,就被上面的尖刺劃開缺口。
白澤突然想到什么,對著幾人喊道:“這些藤蔓靠煞氣滋養(yǎng)!雖然聚煞壇毀了,但山里殘留的煞氣還沒散盡,它們在搶最后一點煞氣!”他將靈劍碎片舉過頭頂,微光驟然變亮,朝著藤蔓群揮去,白光掃過之處,藤蔓立刻像被灼燒般蜷縮起來,黑色汁液滋滋作響。
可藤蔓數(shù)量太多,剛逼退一波,又有更多從密林里鉆出來,甚至開始纏繞周圍的樹干,朝著鎮(zhèn)煞司的隊伍蔓延。趙副統(tǒng)領(lǐng)見狀,立刻指揮士兵:“用驅(qū)煞符!快!”士兵們紛紛掏出腰間的桃木符,點燃后扔向藤蔓,符紙燃燒的火光與白澤的白光相呼應(yīng),總算暫時壓制住藤蔓的攻勢。
“這樣不是辦法,藤蔓的源頭肯定在林子里!”吳邪喊道,看向張起靈,“我們?nèi)嗔怂母?!”張起靈點頭,對著解雨臣和胖子道:“你們掩護白澤和鎮(zhèn)煞司的人,我和吳邪進去?!?/p>
兩人剛要往密林里沖,白澤突然拉住吳邪:“等等!林子里煞氣殘留最多的地方,可能藏著之前煞盟沒來得及帶走的邪物,碎片給你,能幫你擋一下?!彼鸯`劍碎片塞進吳邪手里,掌心的微光雖然弱了些,卻依舊穩(wěn)定。
張起靈帶著吳邪鉆進密林,里面的藤蔓更密集,地上還散落著不少黑袍人的尸體,顯然這些藤蔓是從尸體上蔓延開的?!翱茨抢?!”吳邪突然指向前方一棵枯樹,枯樹樹干早已中空,里面嵌著一塊黑色的晶石,和之前的煞母很像,只是更小,周圍的藤蔓都纏繞著樹干,像是在汲取晶石里的煞氣。
“是煞母的碎片!”張起靈立刻沖過去,黑金古刀對著枯樹狠狠劈下,樹干轟然斷裂,里面的黑色晶石滾落在地。吳邪見狀,立刻將靈劍碎片按在晶石上,碎片的白光瞬間包裹住晶石,晶石發(fā)出一陣刺耳的“滋滋”聲,很快就化作一灘黑灰。
沒了晶石的滋養(yǎng),周圍的藤蔓瞬間失去活力,紛紛枯萎倒地。兩人回到林外,看到解雨臣幾人和鎮(zhèn)煞司的士兵正清理著地上的枯藤。趙副統(tǒng)領(lǐng)松了口氣:“總算解決了,沒想到煞盟留下這么多麻煩。”
白澤接過吳邪遞回的靈劍碎片,看著上面比之前亮了幾分的光芒,笑道:“現(xiàn)在信了吧?這碎片對付煞盟的邪物,可是很管用的?!眳切懊嗣亲?,沒反駁,只是看著遠處漸漸放晴的天空,輕聲道:“希望這是最后一次了?!?/p>
可話音剛落,地面突然又輕微晃動了一下,雖然不明顯,卻讓張起靈的臉色再次沉下來。他看向斷魂山的方向,那里的天空似乎又凝聚起一層淡淡的黑霧。“還有殘留的煞氣沒散干凈,”他握緊黑金古刀,“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免得再引出別的東西?!?/p>
幾人不敢耽擱,立刻跟著鎮(zhèn)煞司的隊伍加快腳步。陽光雖好,可每個人心里都清楚,只要山里的煞氣沒徹底消失,危險就隨時可能再次靠近。
張起靈話音剛落,趙副統(tǒng)領(lǐng)突然“嗤”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與之前沉穩(wěn)的模樣判若兩人。他抬手摘下頭盔,露出一張蒼白且布滿黑色符文的臉,語氣陰冷:“不愧是張起靈,這都能被你看出來。只可惜,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太晚了?!?/p>
話音未落,周圍的鎮(zhèn)煞司士兵突然齊刷刷地站直身體,動作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他們的鎧甲縫隙中滲出黑色煞氣,臉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露出底下黑袍人的真面目——竟是之前被擊潰的煞盟殘黨,用邪術(shù)偽裝成了鎮(zhèn)煞司的模樣。
“他娘的!居然玩這一套!”胖子怒喝一聲,揮動工兵鏟就朝著最近的“士兵”砸去,可對方卻像沒有痛覺般,任由工兵鏟砸在身上,反手甩出一道黑氣直撲胖子面門。張起靈眼疾手快,黑金古刀劈出刀光擋下黑氣,沉聲道:“他們被煞氣控住了,攻擊要害沒用?!?/p>
吳邪握著白澤遞來的靈劍碎片,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頭一沉:“難怪剛才覺得不對勁,這些人走路連腳步聲都透著詭異。他們偽裝成鎮(zhèn)煞司,就是為了把我們引到這里?”
解雨臣銀鏈甩出,纏住一名“士兵”的脖頸,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體異常堅硬,銀鏈根本無法勒斷。他迅速收回銀鏈,皺眉道:“他們的目標應(yīng)該是白澤的靈劍碎片,之前在陰骨洞,碎片毀掉了煞母,煞盟肯定想搶回去修復(fù)陣法。”
白澤緊握著靈劍碎片,掌心的光芒因周圍濃郁的煞氣而劇烈閃爍:“他們用的是‘借形術(shù)’,靠殘留的煞母碎片維持偽裝,只要毀掉那些碎片,就能破掉邪術(shù)。”他目光掃過人群,很快鎖定了趙副統(tǒng)領(lǐng)——對方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著煞母碎片。
“我去牽制他,你們找機會搶碎片!”張起靈話音未落,已縱身躍起,黑金古刀直劈趙副統(tǒng)領(lǐng)。趙副統(tǒng)領(lǐng)側(cè)身躲過,甩出數(shù)道煞氣凝成的鎖鏈,卻被張起靈的刀光一一斬斷。兩人纏斗在一起,煞氣與刀光碰撞,激起陣陣氣浪。
胖子和吳邪則對付周圍的“士兵”,胖子用工兵鏟死死抵住一名“士兵”的攻擊,對著吳邪喊:“小哥拖住那領(lǐng)頭的了,你趕緊找機會!”吳邪點頭,握著靈劍碎片繞到側(cè)面,趁著一名“士兵”攻擊的間隙,將碎片按在對方鎧甲的縫隙處。白光閃過,“士兵”身體一僵,身上的煞氣瞬間潰散,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管用!”吳邪眼前一亮,又朝著另一名“士兵”沖去。解雨臣見狀,銀鏈纏住一名“士兵”的手臂,將其拽到吳邪面前,配合他快速清理著周圍的敵人。
另一邊,張起靈與趙副統(tǒng)領(lǐng)的纏斗進入白熱化。趙副統(tǒng)領(lǐng)見手下接連倒下,眼中閃過一絲焦躁,突然從腰間掏出一塊黑色晶石——正是煞母碎片,他將碎片按在掌心,身上的煞氣瞬間暴漲,化作一道黑影朝著白澤撲去:“把靈劍碎片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