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著鎮(zhèn)煞司為首之人往山谷走,林間的霧氣隨著深入漸漸淡了些,偶爾能聽到幾聲鳥鳴,倒是少了之前山崩時的死寂。為首之人自稱姓趙,是鎮(zhèn)煞司的副統(tǒng)領(lǐng),邊走邊給幾人講著情況:“煞盟盤踞這座‘斷魂山’已有三年,我們追查了半年多才鎖定方位,可惜他們的屏蔽陣太邪門,直到今天山崩震亂了陣眼,我們才得以突破?!?/p>
吳邪踢開腳邊一塊碎石,皺眉問道:“這聚煞壇是什么東西?真能破了這山的囚籠陣?”趙副統(tǒng)領(lǐng)回頭看他一眼,沉聲道:“聚煞壇是煞盟的核心,他們靠壇口匯聚天地間的陰煞之氣,不僅能維持囚籠陣,還能滋養(yǎng)那些邪術(shù)。只要毀了壇心的‘煞母’,整座山的陣法就會不攻自破?!?/p>
說話間,前方出現(xiàn)一片開闊的山谷,幾十名身著鎧甲的鎮(zhèn)煞司士兵正圍著篝火休整,見趙副統(tǒng)領(lǐng)帶回幾人,紛紛起身行禮。張起靈目光掃過人群,注意到士兵們的鎧甲上都刻著細密的符文,腰間還掛著桃木符,顯然是早有準備。
剛在篝火旁坐下,一名士兵捧著地圖快步走來:“副統(tǒng)領(lǐng),我們探查清楚了,煞盟老巢在斷魂山北側(cè)的‘陰骨洞’,聚煞壇就設(shè)在洞最深處。只是洞口有三層結(jié)界,還有不少黑袍人把守?!壁w副統(tǒng)領(lǐng)展開地圖,指著上面標注的紅點:“陰骨洞地勢險要,洞內(nèi)岔路極多,還布滿了陷阱,硬闖肯定要吃虧。”
解雨臣手指在地圖上敲了敲,看向張起靈和吳邪:“黑袍人的實力我們見識過,普通士兵對付他們怕是吃力。不如分兩路,一路由鎮(zhèn)煞司的人正面佯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另一路我們幾個從側(cè)面的密道繞進去,直接毀掉聚煞壇?!壁w副統(tǒng)領(lǐng)眼睛一亮:“這個法子好!我們之前查到陰骨洞西側(cè)有個廢棄的礦道,能通到洞內(nèi)深處,只是礦道年久失修,可能有坍塌風險?!?/p>
“風險總比硬闖小?!迸肿优牧伺墓けP,咧嘴一笑,“正好讓胖爺我露一手,挖路這活兒我熟!”白澤低頭看著掌心黯淡的靈劍碎片,輕聲道:“我能感知到煞母的氣息,只要靠近聚煞壇百米內(nèi),就能確定它的位置?!?/p>
幾人敲定計劃,鎮(zhèn)煞司的士兵立刻開始準備,有的檢查武器,有的往鎧甲上涂抹驅(qū)煞的藥膏。張起靈坐在角落,用布擦拭著黑金古刀,刀身在火光下泛著冷光。吳邪走過去,遞給她一塊干糧:“等出去了,我請你吃西湖醋魚。”張起靈抬眼看他,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動了動,像是笑了。
子夜時分,行動開始。鎮(zhèn)煞司的士兵舉著盾牌,朝著陰骨洞正門進發(fā),很快,洞口就傳來了廝殺聲和符紙爆裂的脆響。張起靈幾人則跟著趙副統(tǒng)領(lǐng)派來的向?qū)?,鉆進了西側(cè)的礦道。礦道里漆黑一片,胖子舉著熒光棒走在最前面,時不時用工兵鏟敲敲巖壁:“這路還行,沒想象中那么難走?!?/p>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突然傳來“滴答”的水聲,白澤停下腳步,握緊靈劍碎片:“快到了,煞母的氣息越來越濃?!苯庥瓿妓Τ鲢y鏈,纏住頭頂一塊松動的巖石:“小心,前面可能有埋伏?!痹捯魟偮?,黑暗中突然竄出幾道黑影,正是煞盟的黑袍人,手中的彎刀泛著黑氣,直撲過來。
張起靈率先迎上,黑金古刀劈開一道刀光,瞬間斬斷一名黑袍人的手臂。胖子揮動工兵鏟,將沖過來的黑袍人拍飛出去:“就這點本事,還敢攔胖爺?shù)穆?!”吳邪和白澤背靠背,匕首和靈劍碎片配合,擋住了側(cè)面襲來的攻擊。解雨臣銀鏈一甩,纏住一名黑袍人的脖頸,猛地一拉,對方瞬間倒地。
不過片刻,幾名黑袍人就被解決。幾人不敢耽擱,繼續(xù)往前,礦道盡頭出現(xiàn)一道石門,門上刻滿了黑色符文,正是趙副統(tǒng)領(lǐng)說的結(jié)界。白澤走上前,將靈劍碎片貼在石門上,碎片突然亮起白光,符文開始滋滋作響。“我只能暫時壓制結(jié)界,你們快進去!”白澤咬著牙,額頭上滲出冷汗。
張起靈一腳踹開石門,里面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盡頭隱約能看到紅光。幾人沖進去,剛到甬道中段,兩側(cè)的墻壁突然裂開,無數(shù)煞氣凝成的鎖鏈朝著他們纏來?!靶⌒?!”解雨臣銀鏈橫掃,擋住鎖鏈,卻被煞氣腐蝕得更快了。張起靈縱身躍起,黑金古刀對著鎖鏈狠狠劈下,刀光與煞氣碰撞,激起一陣氣浪。
吳邪突然注意到墻壁上的符文,大喊道:“這些符文在給鎖鏈供能!”胖子立刻會意,揮動工兵鏟砸向符文,符文被砸中后,光芒瞬間黯淡,纏來的鎖鏈也慢了下來。幾人趁機往前沖,終于來到甬道盡頭——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矗立著一座三米高的黑色祭壇,壇口纏繞著濃郁的煞氣,壇心嵌著一塊拳頭大的黑色晶石,正是煞母。
而祭壇旁,站著一名身著血色長袍的人,臉上戴著猙獰的面具,正是煞盟的盟主。他看到幾人,發(fā)出一陣怪笑:“沒想到你們真能闖進來,不過,這里就是你們的墳墓!”說著,他抬手對著聚煞壇一按,壇口的煞氣瞬間暴漲,化作無數(shù)黑影撲來。
張起靈將吳邪護在身后,黑金古刀舞出一道刀墻,擋住黑影。解雨臣銀鏈纏住祭壇的石柱,借力躍起,直撲煞盟盟主:“先解決你!”胖子和白澤則朝著聚煞壇沖去,想要毀掉煞母。可剛靠近祭壇,就被煞氣彈了回來。白澤吐了口血,苦笑道:“這煞氣太強,根本靠近不了。”
煞盟盟主躲過解雨臣的攻擊,反手甩出一道黑氣,解雨臣躲閃不及,手臂被擦傷,立刻冒出黑煙?!澳愕你y鏈克制不了我的煞氣!”煞盟盟主冷笑,又對著張起靈攻去。張起靈揮刀迎戰(zhàn),刀光與黑氣碰撞,溶洞內(nèi)的石塊不斷墜落。
吳邪看著壇心的煞母,突然想到什么,對著白澤喊道:“你的靈劍碎片能克制煞氣,能不能把碎片的力量引到我身上?”白澤一愣,隨即點頭:“可以是可以,但你會承受很大的痛苦?!薄皼]時間了!”吳邪說著,走到白澤面前。白澤將靈劍碎片按在吳邪掌心,白光涌入?yún)切绑w內(nèi),吳邪瞬間疼得渾身發(fā)抖,卻咬牙堅持著,一步步朝著聚煞壇走去。
煞盟盟主看到這一幕,怒吼道:“找死!”想要阻止,卻被張起靈和解雨臣死死纏住。吳邪走到祭壇前,忍著劇痛,將掌心的白光按在煞母上?!芭椋 鄙纺杆查g爆裂,壇口的煞氣失去支撐,開始紊亂。溶洞劇烈搖晃,煞盟盟主發(fā)出一聲慘叫,被紊亂的煞氣吞噬。
“快走!”張起靈一把拉起吳邪,幾人朝著溶洞外狂奔。剛跑出陰骨洞,就看到鎮(zhèn)煞司的士兵已經(jīng)解決了外面的黑袍人。趙副統(tǒng)領(lǐng)迎上來,看到幾人,大喜道:“成功了?”吳邪點點頭,癱倒在地,掌心的白光漸漸消失。
此時,整座斷魂山的霧氣開始消散,山體的搖晃也停了下來。陽光穿透云層,灑在山林間,之前縈繞不散的煞氣,終于漸漸散去。胖子躺在地上,看著天空,哈哈大笑:“終于能出去了!胖爺我再也不想待在這破山里了!”
解雨臣靠在樹上,看著幾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張起靈蹲下身,檢查著吳邪的手掌,見只是有些紅腫,才松了口氣。白澤握著恢復了一點光芒的靈劍碎片,輕聲道:“囚籠陣破了,煞盟也滅了,我們終于可以離開了?!?/p>
幾人休息了片刻,跟著鎮(zhèn)煞司的人往山外走。沿途的景色漸漸變得明朗,遠處隱約能看到村莊的炊煙。吳邪看著身邊的幾人,又看了看前方的路,心中充滿了輕松。雖然經(jīng)歷了生死,卻也收獲了并肩作戰(zhàn)的情誼。他知道,這次的經(jīng)歷,會成為他們心中永遠難忘的記憶。
走出斷魂山的那一刻,陽光灑在身上,溫暖而明亮。胖子伸了個懶腰:“走,胖爺請客,咱們好好吃一頓!”吳邪笑著點頭,張起靈和解雨臣也相視一笑。前路或許還有未知的挑戰(zhàn),但只要他們幾人在一起,就無所畏懼。
白澤挑眉,晃了晃掌心剛恢復一絲微光的靈劍碎片,語氣帶著幾分無奈:“信不信隨你,這碎片剛才靠近煞母時,可是比在山洞里亮多了——總不能是我對著它吹了口氣,它才‘回光返照’吧?”
吳邪剛想接話,胖子突然拍了下大腿,指著白澤手里的碎片咋咋呼呼:“哎我說小白臉,你這話還真別杠!剛才在陰骨洞,你那碎片懟上石門結(jié)界的時候,可不是真‘亮’了一手?要不是你壓著那些黑符文,咱們哪能那么順溜闖進去?”
白澤瞥了胖子一眼,沒接話,只是把碎片往吳邪面前遞了遞:“你自己看,這光雖弱,但比之前黯淡到快看不見的時候,是不是強了些?煞盟的聚煞壇一毀,山里的煞氣散了,碎片才敢‘喘氣’。要是囚籠陣沒破,它現(xiàn)在早該徹底沒動靜了?!?/p>
吳邪伸手碰了碰碎片,指尖傳來一絲微弱的暖意,倒真不像之前摸起來那般冰涼。他撓了撓頭,嘴上卻還硬著:“那也不能說明這碎片就能完全恢復啊,說不定就是‘茍延殘喘’呢?”
張起靈這時剛好從旁邊的溪邊打水回來,聽到兩人的對話,淡淡開口:“碎片與煞氣相沖,陣破則煞散,它自然能緩過來?!彼D了頓,看向白澤,“之前在困煞陣核心,你能用它刺碎鎮(zhèn)煞劍,說明它本就克制煞盟的邪物,只是之前被煞氣壓制得太狠?!?/p>
解雨臣靠在樹干上,把玩著手里的銀鏈,聞言輕笑一聲:“吳邪,你就是被這幾天的事兒嚇怕了,連白澤的話都要打個折扣。再說了,就算碎片暫時恢復不了,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斷魂山,總比困在山里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