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回過神,笑了笑:“就是覺得它挺自在的?!彼D(zhuǎn)回頭,才發(fā)現(xiàn)三人都盯著自己,張起靈眼神沉靜,解雨臣眉梢?guī)c探究,吳邪則一臉“你肯定有事瞞著”的表情。
“怎么了?”他有點莫名,抬手摸了摸臉,“我臉上有灰?”
解雨臣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沒什么,就是看你從剛才就對著窗外發(fā)呆,還以為被什么勾了魂。”
張起靈沒說話,只是從背包里拿出塊壓縮餅干遞過來——他大概是覺得白澤可能餓了。
吳邪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想那老頭說的話?擔心邪物還會出來?”
白澤接過餅干,掰了一小塊放進嘴里:“有點擔心,但更多是在想別的。”他看向三人,“你們說,咱們這一路闖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話一出,屋里安靜了幾秒。
吳邪撓了撓頭:“為了……為了搞清楚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為了不被人坑?”
解雨臣靠在椅背上,指尖敲著桌面:“為了活著。也為了身邊這些人能活著?!?/p>
張起靈抬起眼,目光在三人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最終落在白澤身上,緩緩吐出兩個字:“同伴。”
白澤一怔,隨即笑了。是啊,同伴。從一開始各有目的,到后來背靠背廝殺,再到現(xiàn)在哪怕只是沉默坐著,也知道對方會在身后。
窗外的麻雀撲棱棱飛走了,留下空蕩蕩的枝頭。白澤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別想了,反正想再多,該走的路還得走。湘西那寨子,什么時候動身?”
吳邪眼睛一亮,瞬間把剛才的沉思拋到腦后:“現(xiàn)在就走?我去叫胖子收拾東西!”說著就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解雨臣無奈地搖搖頭,也起身去拿背包:“真是說風就是雨。”
張起靈默默跟在后面,經(jīng)過白澤身邊時,腳步頓了頓,伸手幫他拂掉肩上沾著的一根草屑——大概是剛才在院子里蹭到的。
白澤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那點莫名的思緒忽然就散了。管它為了什么,只要身邊這幾個人還在,往前沖就是了。
他快步跟上,嘴里喊著:“等等我,別把我落下!”
門外的陽光正好,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白澤跑過去,讓自己的影子和他們重疊在一起。
路還在前面,同伴在身邊,這就夠了。
白澤正低頭用布擦著靈劍上的水漬,聞言抬眼瞅了吳邪一眼,嘴角勾了點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神君就不能有走神的時候?難不成在你眼里,我得像塊萬年不化的冰疙瘩,連眼珠子都不能多轉(zhuǎn)兩圈?”
吳邪被他噎了一下,撓撓頭嘿嘿笑:“那倒不是,就是覺得……你平時都挺鎮(zhèn)定的,剛才盯著樹看那半天,跟換了個人似的?!?/p>
解雨臣在旁邊拆臺:“他是在想那只麻雀下次什么時候來啄樹洞,好跟它討點吃的?!?/p>
白澤挑眉,隨手彈了下靈劍的劍鞘,清脆的響聲嚇得吳邪往旁邊躲了躲:“行啊解老板,想象力挺豐富。要不下次遇到怪物,讓你先跟它理論理論?”
張起靈忽然伸手,往白澤面前遞了顆野栗子——是早上在鎮(zhèn)上買的,還帶著點溫度。白澤接過來剝開,栗子的甜香混著指尖的暖意漫開來。
“你看,”吳邪湊到解雨臣耳邊小聲嘀咕,“小哥都知道給神君順點吃的,可見神君也得食人間煙火?!?/p>
白澤聽得一清二楚,沒好氣地把栗子殼往吳邪那邊扔了過去:“再叨叨,下次讓你第一個沖前面當誘餌?!?/p>
吳邪立刻舉手投降,逗得幾人都笑了起來。陽光透過窗欞落在白澤臉上,映得他眼底的笑意格外鮮活——原來再厲害的神君,身邊有了這群人,也會有卸下防備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