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笑了笑,把玉佩揣進懷里,大步跟了上去。
管它什么千年約定,什么守陵使命,老子的路,從來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有危險!”白澤話音未落,靈劍已橫在身前,劍尖抵住一團突然從樹后飄出的青灰霧氣。霧氣里隱約浮出張人臉,五官扭曲,正是之前被打散的地縛靈殘影。
“不是都解脫了嗎?”胖子剛提起的興致瞬間蔫了,“怎么還有漏網之魚?”
那殘影發(fā)出嗬嗬的怪響,突然化作利爪抓向最近的吳邪。張起靈古刀快如閃電,刀氣劈過,殘影卻像水一樣散開,又在另一側凝聚,這次竟分出三個一模一樣的影子,分別纏向四人。
“是執(zhí)念沒散干凈的殘靈。”白澤靈劍劃出三道金光,將影子逼退,“古墓核心雖破,但有些靈體被囚太久,已經忘了怎么‘走’了?!?/p>
解雨臣細刃脫手,釘在殘影凝聚的中心,卻只激起一陣漣漪?!拔锢砉魶]用!”他迅速召回武器,“得用凈化咒的余韻!”
吳邪摸向懷里的玉佩,指尖剛觸到溫潤的玉質,殘影突然發(fā)出凄厲的尖叫,像是被燙到一般往后縮。他心頭一動,將玉佩舉到身前——玉佩的微光擴散開來,那些青灰影子竟如冰雪消融,在光芒中漸漸變得透明。
“原來如此?!卑诐墒掌痨`劍,“玉佩吸收了凈化咒的力量,現(xiàn)在是這些殘靈的克星?!?/p>
最后一縷殘影消散在陽光里,密林恢復了平靜。胖子摸著胸口順氣:“我說白澤,你這危險報得是不是有點太及時了?剛冒頭就被你瞅見了?!?/p>
白澤挑眉,靈劍在他掌心轉了個圈:“沒辦法,爺?shù)膭Ρ裙繁亲舆€靈?!彼聪蛏较?,“不過這也說明,離徹底清凈還早,趕緊下山,別在這林子里給殘靈當靶子?!?/p>
張起靈已經率先邁步,古刀歸鞘的輕響在林子里格外清晰。吳邪握緊手心的玉佩,跟著同伴往山下走,陽光透過樹葉灑在身上,暖融融的——管它還有多少尾巴沒掃干凈,只要手里有劍,身邊有人,就沒什么好怕的。
“我們五人,根本沒有走出古墓。”白澤的聲音突然沉下來,靈劍“哐當”釘在地上,劍身在陽光下竟映出一片青灰色的陰影——那是本該被驅散的古墓氣息。
胖子剛邁下山的腳猛地頓?。骸鞍诐赡銊e嚇唬人!這太陽這樹,哪點像古墓?”他伸手去摸身邊的樹干,指尖卻突然穿過了樹皮,觸到一片冰冷的石壁。
“臥槽!”胖子猛地縮回手,手心還殘留著石壁的潮濕感,“這……這怎么回事?”
吳邪低頭看自己的腳,鞋底沾著的明明是山林的泥土,可仔細一看,泥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墓磚。他摸向懷里的玉佩,那溫潤的觸感突然消失,只剩下一塊冰冷的、刻著困靈陣圖案的黑石。
解雨臣的臉色瞬間變了:“我的細刃……”他抬手,原本握在手心的武器不見了,手腕上卻多了一道熟悉的黑色紋路,和困靈陣的咒文一模一樣。
張起靈的古刀還在,卻像被凍住般沉重,刀身映出的不是他們四人的身影,而是五個模糊的輪廓——多出來的那個,正站在他們身后,青灰色的霧氣里,只能看清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
“從石碑炸開那一刻起,我們就沒離開過?!卑诐傻撵`劍在地上劃出一道圈,圈外的陽光突然扭曲,變成古墓甬道里那種昏黃的火把光,“這層幻境最狠——它給了你‘逃出去’的希望,再一點點撕碎給你看?!?/p>
身后的影子動了,青灰色的霧氣涌過來,將陽光徹底吞噬。胖子用工兵鏟砸向地面,卻只砸在堅硬的墓磚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他娘的!到底有完沒完!”
“完?”白澤冷笑一聲,靈劍指向那道多出的影子,“恐怕得先問問它——這位‘守陵人’,到底想讓我們守到什么時候。”
影子緩緩抬起手,指向他們來時的方向——那里的山林正在融化,露出一條熟悉的、通往地宮的甬道入口,黑色的霧氣正從里面緩緩溢出,帶著千年不變的陰冷氣息。
吳邪握緊手心的黑石,突然笑了。笑里帶點無奈,帶點疲憊,卻更多的是一股豁出去的狠勁。
“行啊,”他抬頭看向那道影子,“不就是沒出去嗎?那就再打進去一次?!?/p>
反正身邊的人還在,手里的家伙還能使,怕個球。
“打進去?說得輕巧!”胖子掄起工兵鏟,狠狠砸向涌來的霧氣,“這鬼地方連虛實都分不清,咱們跟瞎眼蒼蠅似的!”
霧氣被砸得散開,卻又在瞬間凝聚,這次竟化作無數(shù)只手,從四面八方抓來。張起靈古刀橫劈,刀氣如墻,暫時逼退霧氣,卻也震得虎口發(fā)麻——這幻境里的阻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
解雨臣突然按住吳邪的手腕,指尖點向他手心的黑石:“你看!”
黑石上的困靈陣圖案正在發(fā)光,紋路里流淌著極淡的金光,正是之前凈化咒的余韻。而那些抓來的霧氣之手,一碰到金光就像被灼燒般縮回。
“這石頭能克制它!”解雨臣眼睛一亮,“吳邪,集中精神!用你的意念催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