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又來這一套!”胖子舉著鏟子劈向銀絲,卻被紅光彈開,震得虎口發(fā)麻,“這玩意兒還帶反彈的?!”
張起靈古刀出鞘,刀身劃過紅光,竟被硬生生逼退半步。他淡金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寒意:“這珠子能操控銀絲,它在保護自己?!?/p>
吳邪突然想起羊皮卷背面還有行模糊的字,趕緊掏出來看,借著珠子的光勉強辨認出幾個字——“淵珠懼血,以玉鎮(zhèn)之”。
“用血!”他大喊一聲,抓起古刀在手心劃了道口子(之前的傷口還沒好,新傷疊舊傷,疼得他齜牙咧嘴),將血滴在“淵”字玉佩上。
玉佩瞬間被染紅,散發(fā)出和血玉珠一樣的紅光。吳邪忍著疼將玉佩扔向柱頂?shù)闹樽?,兩者碰撞的瞬間,發(fā)出刺耳的尖嘯,白光與紅光交織,石廳劇烈震動,那些即將拼合的白骨瞬間崩碎,銀絲也像被燒融的鐵線,蜷縮成一團。
盤龍石柱從頂部開始龜裂,柱頂?shù)闹樽邮ス鉂?,墜落在地,摔成兩半,里面流出漆黑的液體,落地后化作無數(shù)細小的人影,尖叫著鉆進石縫里消失不見。
石廳的地面突然向下凹陷,露出個方形的洞口,下面?zhèn)鱽黼[約的風聲——不是海水的腥氣,而是帶著泥土氣息的自然風。
“這是……真的出口?”白澤驚喜地看向洞口。
張起靈走到洞口邊,往下看了看:“是?!彼D(zhuǎn)頭看向吳邪,目光落在他流血的手心,眉頭微蹙,伸手按住他的傷口,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竟讓疼痛感減輕了幾分。
“走?!彼氏忍讼氯ァ?/p>
這次下落的時間很長,吳邪感覺自己像是在風中飄蕩,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不知過了多久,他重重摔在沙地上,嗆了口帶著咸味的空氣——不是海水的咸,是陽光曬過的沙灘特有的味道。
他猛地睜開眼,刺眼的陽光讓他瞇起了眼。胖子和白澤躺在旁邊的沙灘上,正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張起靈站在不遠處,望著眼前的大海,古刀已經(jīng)歸鞘,衣角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
海面上波光粼粼,遠處有漁船駛過,傳來漁民的吆喝聲??諝饫锸顷柟?、海風和沙灘的味道,真實得不像話。
“我們……出來了?”白澤不敢相信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齜牙咧嘴。
胖子抓起一把沙子,任由它們從指縫漏下:“他娘的……這次是真的沙灘?不是尸氣變的?”
吳邪低頭看自己的手心,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血玉珠和“淵”字玉佩都不見了,只有掌心殘留著淡淡的灼痕。他看向張起靈,對方正好回頭,淡金色的眼眸里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只是在看到他手心時,腳步微動,走到他身邊,從懷里掏出塊干凈的布條,默默幫他重新包扎好。
“結(jié)束了?!睆埰痨`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胖子突然一拍大腿:“不對??!咱哥幾個忙活半天,啥寶貝沒撈著,還受了一身傷,這叫什么事??!”
吳邪笑了,撿起塊貝殼扔向他:“命還在,就不算虧?!?/p>
白澤望著大海,突然笑出聲:“能活著看到真的太陽,比什么寶貝都強。”
張起靈沒說話,只是望著遠方的海平面,衣角在風中輕輕擺動。吳邪知道,他們確實出來了。那些古墓、幻境、銀絲、淵珠……都被永遠留在了海底的黑暗里。
至于以后還會不會有新的冒險?誰知道呢。
至少現(xiàn)在,海風是暖的,陽光是真的,身邊的人都在。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