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走到石桌前,拿起羊皮卷看了看,指尖點在地圖邊緣一個不起眼的標記上:“這里有機關?!?/p>
胖子湊過來一看,標記旁邊寫著行小字,像是某種提示。他瞇著眼琢磨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
“他娘的,這主墓室里,藏著能讓人長生的東西!”
“長生?”吳邪皺眉看著羊皮卷上的小字,“這世上哪有真正的長生術?多半是些騙人的噱頭,要么就是……”他想起那些干癟的人影和銀絲,“和這些邪門玩意兒掛鉤的詛咒?!?/p>
胖子卻來了勁,搓著手繞著石桌轉圈:“管它是噱頭還是詛咒,先去看看再說!萬一是真的呢?你想想,以后咱哥幾個長生不老,想吃多少碗面就吃多少碗,想倒多少斗就倒多少斗……”
“別做夢了?!卑诐煞藗€白眼,指著石室角落的陶罐,“你看那些罐子,里面裝的說不定就是‘長生’的代價。”
吳邪走過去打開一個陶罐,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里面竟是些扭曲的骨骼,細小得像是孩童的遺骸,上面還沾著沒褪盡的銀絲。他趕緊蓋緊蓋子,胃里一陣翻涌:“看來這‘長生’,是拿活人喂出來的?!?/p>
張起靈始終盯著羊皮卷上的機關標記,突然伸手在石桌底下摸了摸,指尖觸到個凸起的石塊。他用力一按,石桌側面“咔噠”一聲彈出個暗格,里面放著塊巴掌大的玉佩,質地通透,上面刻著個“淵”字,和血玉珠的紋路隱隱呼應。
“這是……鑰匙?”吳邪拿起玉佩,觸手冰涼,“主墓室的門,難道需要這個?”
張起靈點頭,將玉佩遞給吳邪:“拿著?!彼哪抗鈷哌^石室門口,那里的石壁上有個凹槽,形狀正好能嵌進玉佩,“出去的路,在這里?!?/p>
胖子搶先一步跑到門口,用鏟子敲了敲石壁:“敢情這破石室還是個中轉站?我說剛才怎么沒看到出口?!?/p>
吳邪將玉佩嵌進凹槽,石壁緩緩向兩側打開,露出后面的通道。這次的通道寬敞許多,鋪著青石板,兩側墻壁上掛著長明燈,火光穩(wěn)定,照得前路一片通明,反倒讓人心里發(fā)毛。
“這也太順利了?!卑诐删o了緊背包帶,“之前都是機關陷阱,現(xiàn)在突然這么敞亮,總覺得不對勁。”
“不對勁也得走。”吳邪打頭陣,手里攥著玉佩,“總不能留在石室里等罐子詐尸?!?/p>
通道盡頭果然是扇巨大的石門,上面刻著和龜甲上一樣的甲骨文,中央有個凹槽,大小正好能放下血玉珠和“淵”字玉佩。石門兩側立著兩尊石像,穿著古代的官服,面容模糊,手里卻握著鋒利的青銅劍,劍尖對著通道入口,像是在守護什么。
“看來這就是主墓室了?!迸肿友柿丝谕倌澳銈冋f,里面會不會有粽子王?”
張起靈沒理他,徑直走到石門前,示意吳邪拿出血玉珠。吳邪將血玉珠和玉佩并排嵌進凹槽,石門發(fā)出沉重的摩擦聲,緩緩向內(nèi)打開。
門后并非想象中的華麗墓室,而是片空曠的石廳,正中央豎著根盤龍石柱,柱頂懸浮著顆拳頭大的珠子,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將整個石廳照得如同白晝。
石廳四周散落著數(shù)十具白骨,看衣著像是不同朝代的盜墓者,都保持著撲向石柱的姿勢,骨架上還纏著沒褪盡的銀絲,和之前溶洞里的人影如出一轍。
“那珠子……”吳邪的目光被柱頂?shù)陌坠馕?,“難道就是所謂的‘長生’?”
張起靈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凝重:“別靠近?!彼赶蚴撞?,那里刻著行小字,是用鮮血寫的——“得此珠者,與淵同壽,永困石廳”。
“永困石廳?”胖子湊過去一看,嚇得后退半步,“合著這破珠子是個監(jiān)獄?誰拿誰就得在這兒待到死?”
吳邪這才注意到,那些白骨的指尖都離石柱不到半尺,像是死前只差一步就能碰到珠子。而石廳的地面上,布滿了細密的裂紋,隱約能看到下面流動的海水——這里,依舊在海底。
“原來所謂的‘長生’,就是被這珠子困住,變成活死人?!眳切巴蝗幻靼走^來,“那些溶洞里的人影,石室里的陶罐,都是沒能拿到珠子的犧牲品?!?/p>
話音剛落,柱頂?shù)闹樽油蝗槐l(fā)出刺眼的光,石廳四周的白骨竟開始顫動,關節(jié)處發(fā)出“咔噠”聲,像是要重新拼合起來。那些纏在骨頭上的銀絲亮起紅光,順著地面爬向四人,速度比之前快了數(shù)倍。
“他娘的!又來這一套!”胖子舉著鏟子劈向銀絲,卻被紅光彈開,震得虎口發(fā)麻,“這玩意兒還帶反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