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盯著玉佩上漸漸黯淡的符文,突然發(fā)現(xiàn)邊緣處浮現(xiàn)出一行極小的篆字:“月蝕現(xiàn),鬼門開,九幽淵,故人來?!痹捯粑绰洌肿油蝗恢钢祀H驚呼:“天真,月亮!”只見東方漸白的天空中,一輪圓月竟開始詭異地泛起紫光,如同被九幽之力浸染的瞳孔。
張起靈猛地起身,古刀上的麒麟血紋開始發(fā)燙。遠(yuǎn)處山脈傳來陣陣轟鳴,大地劇烈震顫,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從地底蔓延開來,裂縫中涌出濃稠如墨的黑霧。黑霧中,無數(shù)慘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抓向空中發(fā)出凄厲的哀嚎。吳邪握緊鈴鐺,破損的鈴身突然發(fā)出尖銳的蜂鳴——這聲音與他在青銅門后聽到的回響竟如出一轍。
“是九幽之門!”白澤虛弱的開口說,一切都是符文化作鎖鏈,但黑霧中的力量太過強(qiáng)大,鎖鏈剛觸及黑霧便開始崩解。女子的笑聲再次回蕩:“想用白家血脈封印?太晚了。。。”隨著話音,黑霧凝聚成巨大的人臉,正是先前黑袍人的模樣,“看看誰來迎接你們了?!?/p>
裂縫深處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一個渾身纏滿鎖鏈的身影緩緩升起。吳邪瞳孔驟縮——那身影穿著與張起靈相似的黑金古刀,面容卻被陰影籠罩,唯有脖頸處的麒麟紋身泛著詭異的幽藍(lán)?!斑@是。。。另一個小哥?”胖子聲音發(fā)顫。張起靈握緊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古刀自發(fā)嗡鳴,似乎在回應(yīng)那道身影。
幽藍(lán)麒麟紋的身影突然抬手,一道黑紫色劍氣破空而來。張起靈側(cè)身躲開,劍氣卻在地面炸開,形成一個冒著黑煙的深坑。吳邪揮舞鈴鐺形成金色屏障,同時大喊:“他身上有九幽氣息!先切斷聯(lián)系!”白澤玉佩的光芒突然暴漲,化作光網(wǎng)罩向那身影,卻被對方反手擊碎。
千鈞一發(fā)之際,裂縫邊緣的地面突然浮現(xiàn)出古老的陣圖。吳邪認(rèn)出那是在青銅門壁畫上見過的“萬魂鎖魔陣”,陣眼處插著半截銹蝕的青銅劍?!芭肿樱グ文前褎?!”吳邪大喊。胖子抄起工兵鏟沖過去,卻在觸碰劍柄的瞬間,無數(shù)記憶碎片涌入腦?!鞘前诐上茸媾c九幽王大戰(zhàn)的慘烈場景。
“原來。。。這把劍是白澤的本命神劍,胖子咬著牙將劍拔出。青銅劍重見天日后光芒大盛,劍身浮現(xiàn)出與玉佩相同的符文。吳邪將鈴鐺系在劍柄上,張起靈割破手掌將麒麟血注入劍中。三股力量融合的剎那,青銅劍化作一道流光,直刺九幽之門中的黑袍虛影。
黑袍虛影發(fā)出怒吼,裂縫中的黑霧瘋狂涌動,將那道幽藍(lán)麒麟紋的身影包裹其中。當(dāng)黑霧散去,身影已然消失,只留下一句陰森的話語:“你們的記憶。。。該清理了?!眳切巴蝗活^痛欲裂,眼前閃過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自己在青銅門前沉睡,張起靈踏入黑暗,白澤化作青光消散。。。而這些記憶,正在被某種力量悄然篡改。。。。。。
吳邪抱著頭跪倒在地,太陽穴突突直跳,不停的看向白澤,可白澤還在那坐著緊閉雙眼。張起靈瞬間來到他身邊,冰涼的手指按在白澤后頸大椎穴,低沉道:“別抗拒,讓我試試。”
胖子握著青銅劍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劍身符文突然泛起紅光,直指西北方向的斷崖。斷崖下方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幽紫色霧氣中,十二尊青銅古棺緩緩升起,棺蓋上雕刻著與九幽王虛影如出一轍的鬼臉紋路。“這陣仗。。。比七星魯王宮刺激多了!”胖子咽了咽口水,將炸藥包咬掉拉環(huán)別在腰間。
張起靈的麒麟血順著白澤后頸滲入,他的意識突然清明,那些被篡改的記憶如同破碎的鏡面重新拼接。“我想起來了!”白澤虛弱的抓起鈴鐺,破損處滲出的金光竟與青銅劍共鳴,“這些棺材是九幽王用來重塑肉身的容器,必須在它們合攏前毀掉!”
話音未落,最近的青銅棺轟然炸裂,一個渾身纏繞黑色繃帶的人形生物從中爬出。它的眼睛空洞無物,皮膚下卻有幽紫色脈絡(luò)如活物般蠕動。張起靈揮刀劈向怪物脖頸,刀刃卻被繃帶死死纏住。怪物發(fā)出尖銳的嘶鳴,其余十一具棺材同時震動,繃帶如潮水般向眾人涌來。
胖子將青銅劍插入地面,符文光芒化作結(jié)界暫時阻擋繃帶。吳邪發(fā)現(xiàn)每具棺材底部都刻著不同的卦象,突然想起在張家古樓見過的《九幽鎮(zhèn)魔譜》:“是十二地支陣!只要?dú)У魧?yīng)地支的棺槨,陣法就會瓦解!”他舉起鈴鐺對準(zhǔn)刻著“子”字的棺材,金色聲波撞擊棺蓋,卻只留下淺淺的痕跡。
“讓開!”白澤虛弱的提起靈劍沖上去在提起靈劍,白澤的劍身瞬間暴漲三倍,白澤雙手握劍揮出,青光閃過,“子”字棺槨轟然炸裂。但其余棺材的鬼臉紋路開始吸收同伴的力量,變得更加猙獰,白澤虛弱的又坐著那恢復(fù)精神。
張起靈在怪物群中輾轉(zhuǎn)騰挪,古刀所到之處繃帶寸斷,卻發(fā)現(xiàn)這些怪物被斬斷后會重新聚合。他突然注意到怪物眉心閃爍的幽紫光點(diǎn),刀尖精準(zhǔn)刺入,怪物發(fā)出凄厲慘叫,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按堂夹模∷鼈兊娜觞c(diǎn)在那里!”
就在眾人全力戰(zhàn)斗時,天空中的紫月突然變成血紅。斷崖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九幽王的虛影再次凝聚,只是這次虛影手中握著半塊幽紫色心臟,心臟表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人臉?!坝薮赖南N蟻,以為能阻止九幽復(fù)蘇?”虛影的聲音震得眾人耳膜生疼,“接下來,讓你們見識真正的。。。萬魂噬天陣!”
吳邪感覺玉佩的力量正在急速流失,青銅劍的光芒也黯淡下來。他看向張起靈,對方眼神堅(jiān)定,將最后一滴麒麟血抹在刀身;胖子則把所有炸藥包捆成一串,咧嘴笑道:“大不了同歸于盡!”而在九幽王虛影即將完成陣法的剎那,吳邪突然想起白澤臨終前的話:“九幽不滅,誓不罷休”——或許,真正的封印之力,從來不是武器,而是。。。。。。
白澤就坐在旁邊修煉,說別靠近,吳邪的目光驟然凝固在白澤周身流轉(zhuǎn)的青光上。那抹光色與玉佩的震顫頻率詭異地契合,忽然間,他心口玉佩迸發(fā)刺目金芒,將眾人籠罩在一片氤氳光暈中。白澤周身騰起古老符文,雙目緊閉卻幽幽開口:“以魂為引,以念為契?!?/p>
張起靈瞬間會意,古刀橫斬而出,麒麟血順著刀身在空中劃出赤紅火痕。胖子扯斷炸藥引線的同時,青銅劍符文光芒大盛,竟將那些飛濺的火花盡數(shù)吸附。十二具青銅棺槨劇烈搖晃,棺蓋上的鬼臉紋路開始扭曲變形,繃帶怪物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哀嚎,眉心幽紫光點(diǎn)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明滅不定。
吳邪握緊玉佩,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白澤曾說過,九幽王的力量源于人心恐懼,唯有破除心魔,才能真正瓦解封印。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雜念排空,腦海中浮現(xiàn)出與張起靈、胖子歷經(jīng)的生死時刻。玉佩光芒化作無數(shù)金絲,纏繞在青銅劍上,與白澤周身的青光融為一體。
“破!”三人齊聲怒吼。胖子將炸藥包擲向九幽王虛影,張起靈的古刀裹挾著麒麟血勁,吳邪的玉佩金光與青銅劍共鳴,白澤周身符文爆發(fā)出璀璨光芒。十二地支陣轟然崩塌,青銅棺槨接連炸裂,九幽王的虛影發(fā)出不甘的咆哮,手中幽紫色心臟寸寸碎裂。
紫月褪去血色,斷崖深處傳來鎖鏈重新歸位的轟鳴。白澤緩緩睜開眼,面色略顯蒼白:“記住,真正的力量,來自于我們彼此的信任?!彼忠粨],殘留的魔氣被盡數(shù)凈化,玉佩重新變得溫潤如初。
胖子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我說小白,下次能不能提前透個底?差點(diǎn)把胖爺我交代在這兒!”張起靈默默收起古刀,吳邪望著重新歸于平靜的斷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蛟S,這就是他們之間無需多言的默契——無論面對怎樣的危險,只要彼此在身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白澤恢復(fù)了精神狀態(tài),也可以繼續(xù)帶路,白澤輕笑一聲,指尖拂過玉佩上流轉(zhuǎn)的微光:"魔氣浸染多年,這處秘境的禁制早已扭曲。方才鎖鏈歸位,倒讓前路的方向明朗了些。"他袍袖輕揚(yáng),一道銀芒劃破濃霧,遠(yuǎn)處隱約浮現(xiàn)出青瓦飛檐的輪廓。
胖子瞪大眼,望遠(yuǎn)鏡在掌心轉(zhuǎn)了兩圈:"合著剛才玩命是找路標(biāo)?早說??!"話音未落,腳下的碎石突然劇烈震顫,無數(shù)藤蔓破土而出,如同活物般纏向眾人腳踝。張起靈的古刀瞬間出鞘,刀光如練斬斷蔓須,吳邪趁機(jī)拋出朱砂符,符文燃起的火光中,藤蔓竟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是守墓藤。"白澤指尖凝結(jié)冰晶,寒氣所及之處藤蔓紛紛碎裂,"看來秘境深處的機(jī)關(guān)已經(jīng)被觸動了。"他忽然頓住腳步,目光落在路旁半埋的石碑上。斑駁的字跡記載著古蜀祭祀的殘章,最后的圖騰竟是一只銜尾玄蛇——與吳邪背包里那枚青銅鈴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吳邪的心跳陡然加快,正要上前細(xì)看,整座山體突然開始傾斜。白澤神色凝重地掐訣:"不好!魔氣雖然凈化,但秘境核心的地脈失衡了。"他周身泛起青光,將眾人籠罩其中,"跟著我,千萬不能分開!"
斷崖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山體裂縫中滲出幽藍(lán)火焰。胖子舉著工兵鏟開路,一邊喊著:"這破地方比老九門的地宮還邪乎!"張起靈突然拽住吳邪后領(lǐng),險之又險地避開一道墜落的鐘乳石。白澤掌心浮現(xiàn)出古老陣圖,光芒所到之處,崩塌的山石竟短暫停滯。
當(dāng)眾人穿過最后一道裂縫時,一座懸浮在巖漿之上的青銅祭壇出現(xiàn)在眼前。祭壇中央的石棺正在緩緩開啟,棺中升騰的黑霧里,隱約可見一雙泛著冷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