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41章 一切的一切（第4頁）

白澤剛邁開腳步，鞋尖卻突然踢到個硬東西——低頭一看，竟是半塊碎裂的憶魂石，石面上泛著的綠光沒完全消散，還在隱隱跳動。他心頭一沉，剛要提醒眾人，就見胖子突然指著洞外驚呼：“哎？那不是之前纏我們的腐心藤嗎？怎么又長出來了！”

白澤猛地轉(zhuǎn)頭，只見洞外的草地上，幾縷泛綠的藤蔓正順著陽光往洞口爬，藤蔓尖端的黑氣和之前的怨念如出一轍。更詭異的是，方才照進來的陽光突然變了色，成了古墓里常見的青灰色，連空氣里都飄著淡淡的腐土味。

“不對勁?！睆埰痨`按住腰間的鎮(zhèn)淵劍，眼神驟然銳利，“如果幻陣真破了，憶魂石的碎片不該還有綠光，而且……”他抬手指向吳邪，“你剛才揉腦袋的動作，是左手。”

吳邪一愣，下意識低頭看自己的手——他明明記得自己慣用右手，可此刻左手正僵在耳邊，姿勢和剛才“幻境里的吳邪”一模一樣。他剛想開口，喉嚨卻像被堵住，只能發(fā)出模糊的嗬嗬聲，眼底迅速蒙上一層陰翳。

“不好！”白澤銀劍出鞘，劍光掃過吳邪身前，卻沒碰到任何實體——吳邪的身影竟開始變得透明，和之前幻境里的黑影重合。胖子也察覺到異常，想舉工兵鏟卻發(fā)現(xiàn)手臂動不了，只能急得大喊：“白澤！我怎么動不了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澤盯著那半塊憶魂石碎片，突然明白過來——剛才刺碎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陣眼，只是幻陣造出來的假象。真正的憶魂石藏在更深的地方，剛才的“破陣”，不過是它故意放出的誘餌，為的就是讓他放松警惕。

“我們還在幻陣里！”白澤一劍劈開纏向胖子的藤蔓，銀輝在空氣中劃出殘影，“剛才的陽光、草地都是假的，連我刺碎的憶魂石也是！它在故意模仿‘破陣’的場景，讓我們以為安全了！”

話音未落，洞頂突然傳來一陣碎石滾落的聲響，原本清晰的穹頂開始扭曲，竟化作了墓室里常見的壁畫——壁畫上畫著無數(shù)黑影，正朝著中央的玄衣人撲去，那玄衣人的臉，和白澤記憶里的師傅一模一樣。

“你以為你在破陣，其實是在跟著我的指引走?！币粋€熟悉的聲音從壁畫里傳來，正是之前“張起靈”變調(diào)后的嗓音，“憶魂石最擅長勾人執(zhí)念，你在意師傅，在意他們，我只要順著你的執(zhí)念編故事，你就永遠走不出去。”

白澤握緊銀劍，卻感覺掌心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銀劍上竟纏上了細小的黑氣，正順著他的手腕往心口爬。他猛地甩動手臂，卻發(fā)現(xiàn)黑氣越纏越緊，連鎮(zhèn)淵劍的金光都變得黯淡。

“白澤！小心身后！”張起靈突然大喊，雙手并作劍指，朝著白澤身后的黑影劈去。白澤轉(zhuǎn)頭，只見一道黑影正化作吳邪的模樣，手里握著那把泛綠的匕首，朝他后心刺來——正是之前幻境里的場景，只是這次，匕首上的綠光更盛，還帶著刺鼻的腐味。

“別被它騙了！”白澤咬牙轉(zhuǎn)身，銀劍擋住匕首的瞬間，卻感覺劍身傳來一陣吸力，像是要把他的靈力吸走。他突然想起玄衣人說過的話：“幻境的弱點，就是它總在重復你的執(zhí)念?！?/p>

對啊，重復！

白澤猛地睜眼，之前的場景在腦海里閃過——從山洞里的圍攻，到草地的“破陣”，再到此刻的偷襲，每次危險都和他的記憶有關(guān)。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收了銀劍，非但不躲，反而朝著黑影撲去：“你只會模仿我的記憶，對不對？那你敢不敢造個我沒見過的場景？”

黑影明顯頓了一下，匕首上的綠光弱了幾分。白澤抓住機會，掌心銀輝暴漲，不再攻擊黑影，反而朝著壁畫狠狠拍去——壁畫上玄衣人的身影突然扭曲，發(fā)出一陣尖銳的嘶吼，原本泛綠的憶魂石碎片，瞬間變成了一塊黑色的石頭，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

“這才是真正的憶魂石！”白澤大喊，銀劍再次出鞘，朝著黑石刺去。這次，黑石沒有爆發(fā)出強光，反而開始融化，化作無數(shù)黑氣，朝著洞外逃去。而周圍的場景也開始崩塌，青灰色的陽光消失，腐心藤枯萎，吳邪和胖子的身影逐漸清晰，眼底的陰翳也慢慢散去。

“終于……破了？”胖子揉著胳膊，看著周圍熟悉的山洞，還有地上那塊正在融化的黑石，忍不住問道。

白澤收起銀劍，卻沒放松警惕——他知道，憶魂石雖然被破壞，但剛才的黑氣還沒消散，說不定還藏在暗處。他看向洞外，此刻天確實亮了，陽光是正常的金色，草木氣息也清新自然，但他還是伸手撿起一塊碎石，發(fā)現(xiàn)上面沒有腐巖的青黑色。

“這次應該是真的了?！卑诐伤闪丝跉猓瑓s還是提醒眾人，“不過再往前走，說不定還有其他幻境，都小心點?！?/p>

張起靈點頭，將鎮(zhèn)淵劍歸鞘：“前面就是墓室的主殿，憶魂石藏在這里，說明主殿里還有更危險的東西?！?/p>

吳邪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機，笑著拍了拍白澤的肩膀：“不管有什么，咱們一起闖就是了。你可是神君，還怕這些小伎倆？”

白澤笑了笑，握緊銀劍，朝著洞外走去。陽光灑在他身上，驅(qū)散了最后一絲黑氣，只是他心里清楚，只要執(zhí)念還在，幻境就有可能再次出現(xiàn)——但這次，他不再害怕，因為他知道，身邊的人，會和他一起面對。

剛走出山洞，林子里的風突然變了味——原本清新的草木香里，混進了一縷極淡的檀香，和古墓主殿里常見的祭祀香一模一樣。白澤腳步一頓，銀劍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警惕地看向四周：“這香味不對勁，大家別分開?！?/p>

話音剛落，胖子突然指著不遠處的樹影：“哎？那不是之前跑掉的圍攻者嗎？怎么蹲在那兒不動？”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個穿灰衣的人影縮在樹后，腦袋耷拉著，像是沒了氣。

張起靈率先走過去，鎮(zhèn)淵劍貼在身側(cè)，手指剛碰到那人的肩膀，對方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來——臉朝上的瞬間，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那人的眼眶是空的，黑洞洞的窟窿里，正往外滲著和憶魂石同源的黑氣，嘴角卻還掛著詭異的笑。

“是憶魂石的余毒?！卑诐啥紫律恚y劍在那人眉心一點，黑氣瞬間被吸到劍身上，“它沒徹底消散，而是附在活人身上，想引我們?nèi)ブ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