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的淚水也無聲地滑落,但她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種近乎悲憫的平靜與溫柔。
她看著他被那四個字壓垮的模樣,聲音哽咽著,卻異常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其實……幻想沒什么不好的哦?!?/p>
她輕輕說著,像是在分享一個秘密。
“哪怕……哪怕你真的到了想殉情的時候,就想想我在旁邊阻止你,勸你,甚至……在冷嘲熱諷你吧?!?/p>
她試圖用他們之間最熟悉的、帶著刺的互動方式,為他描繪一個虛無卻溫暖的錨點,一個能在他被黑暗吞噬時,拉住他的幻象。
這句話仿佛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他厚重的痛苦陰霾。
他猛地伸出雙臂,將她緊緊地、幾乎是踉蹌地擁入懷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以此確認她的存在,對抗那無處不在的、關于失去的恐懼。
他的臉埋在她頸窩,滾燙的淚水迅速浸濕了她的衣襟,聲音悶啞破碎,帶著一種被徹底看穿后的顫抖和委屈:
“你總說你不安……又怎么會知道……我才是……最不安的那個……”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在所有的試探、拉扯、逃避和靠近中,在她因為他的若即若離而感到不安時,他內心深處清楚的知道。
自己才是那個站在懸崖邊、恐懼著腳下萬丈深淵的人。
他的不安,源于永恒生命可能面對的漫長孤寂,更源于對眼前這個鮮活生命終將逝去的、無力挽回的預知。
蝴蝶忍被他抱得生疼,卻沒有掙扎,只是抬起手,一遍遍輕柔地拍撫著他劇烈起伏的背脊。
她將下巴擱在他堅實的肩膀上,淚水順著臉頰流進他的衣領,聲音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沉穩(wěn):
“我知道……”她輕聲回應,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我一直都知道?!?/p>
她感受著他身體的顫抖,感受著他淚水灼人的溫度,繼續(xù)用那混合著哭腔卻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
“因為你……任重而道遠?!保╬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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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也是重大伏筆)
這不僅僅是指他作為鬼殺隊總領的責任,更是指他背負著過往、承載著現(xiàn)在、還要獨自走向未知未來的、那條漫長而孤獨的道路。
他的不安,源于這太過沉重的“任”,和太過遙遠的“道”。
月光下,相擁的兩人都在流淚,一個崩潰地宣泄著積壓多年的恐懼,一個平靜地承接著這份沉重,并試圖用自己有限的生命,為他點亮一盞微弱卻堅定的燈。
愛是升華,亦是沉重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