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挪到餐桌旁,蝴蝶忍小心翼翼地松開了攙扶他的手,準備讓他自己坐下。
然而——
就在她手松開的瞬間,失去了支撐的他,雙腿完全無法承擔自身的重量,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一般,“噗通”一聲,再次軟綿綿地、毫無形象地滑坐到了地板上!
眾人:“……”
餐廳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香奈惠連忙用手帕掩住嘴,肩膀微微聳動,顯然在極力忍耐笑意。
香奈乎更是睜大了眼睛,小手無意識地捂住了嘴,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呆了。
蝴蝶忍看著再次癱坐在地的某人,終于沒忍住,扶住了額頭,肩膀微微顫抖,發(fā)出了壓抑不住的悶笑聲。
癱坐在地上的總領(lǐng)大人,面具下的臉想必已經(jīng)黑如鍋底。
他沉默著,放棄了立刻掙扎起來的念頭。
可見昨晚火車上的“溝通”……是真的……嗯,太過激烈了些。
這后遺癥,怕是還要持續(xù)好一陣子。
這頓早餐,看來他只能在地板上進行了(如果他還吃得下的話)。
眼見總領(lǐng)大人再次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一副“我已看破紅塵”的生無可戀狀,餐桌旁的三位女性終于再也忍不住了。
香奈惠首先破功,溫柔的笑聲如同春風拂過鈴鐺,清脆悅耳;
香奈乎雖然努力抿著嘴,但眼角眉梢都彎成了月牙,肩膀微微抖動;
就連“罪魁禍首”蝴蝶忍,也一邊努力想去扶他,一邊笑得幾乎直不起腰,紫眸里盈滿了快活的淚水。
三人手忙腳亂,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地再次將他從地板上攙扶起來,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座位上,生怕他再次滑下去。
坐穩(wěn)后,他隔著面具,都能感受到三道強忍著笑意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他沉重地嘆了口氣,用那“波波塔塔維奇”的腔調(diào),語氣悲愴地開口:
“唉……姐妹們……我吃不下……”
他搖了搖頭,仿佛承受了巨大的打擊。
“心……傷透了。唉!”
他頓了頓,用一種詠嘆調(diào)般的、充滿了戲劇性的悲傷繼續(xù)說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想我波波塔塔維奇,縱橫藝術(shù)多年,也有一天……會如此狼狽地拜倒在石榴裙下!唉!蒼天無眼啊!”
這番故作姿態(tài)的哭訴,配上他此刻虛弱到需要人扶才能坐穩(wěn)的現(xiàn)實,非但沒有引來同情,反而讓在場的三位女性笑得更大聲了。
香奈惠一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溫柔地勸道:“先生,多少還是吃一點吧,身體要緊。”
香奈乎也用力點頭,表示贊同。
蝴蝶忍則笑瞇瞇地給他盛了一碗粥,推到他面前,語氣輕快:
“是啊,‘拜倒’也是需要力氣的,先補充點能量再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