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隔著面具瞪向她(雖然她看不見),語氣充滿了控訴和“早知如此”的悲憤:
“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我一開始說自己性冷淡了吧?!”
這簡直就是血的教訓!
他當初立這個人設就是為了避免這種“精疲力盡”、“生活不能自理”的可怕后果!
蝴蝶忍卻絲毫不以為意,她慢悠悠地起身下床,走到他身邊,彎腰試圖扶他,臉上依舊是那副氣死人的甜美笑容,理直氣壯地回應:
“性冷淡就性冷淡呀~”
她拖長了語調(diào),“反正……我得考慮我自己的‘幸福’,不是嗎?”
她特意加重了“幸?!眱蓚€字,眼神意有所指地在他無力癱軟的身體上掃過。
這話徹底點燃了他羞憤的導火索。
他被她扶著,勉強坐起身,也顧不上什么風度了,指著她,用他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匯罵道:
“你俗氣!你!你曖昧!你幼稚!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貧乏的罵人詞匯庫在蝴蝶忍那修煉到極致的厚臉皮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最后只能氣呼呼地別過臉,像個被占了便宜又無處說理的小媳婦。
蝴蝶忍看著他這副語無倫次、只能用蒼白詞匯攻擊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她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這樣炸毛的他,比平時那個深沉莫測的樣子可愛多了。
“嗨嗨~我俗氣,我曖昧,我幼稚~”
她從善如流地應著,手上用力,將他攙扶起來。
“那現(xiàn)在,俗氣的我要扶幼稚的你去洗漱用早餐了哦,總領大人?”
他:“……”
。
唉。
蝴蝶忍忍著笑意,費力地將渾身無力、尤其是雙腿使不上勁的總領大人攙扶起來,一步一挪地朝著餐廳方向走去。
餐廳里,香奈惠和香奈乎已經(jīng)坐在桌旁,正安靜地等待著。
看到兩人以這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出現(xiàn)——一個滿臉“和善”微笑卻動作吃力地攙扶,另一個戴著滑稽面具、腳步虛浮如同踩在棉花上
——香奈惠溫柔的臉上露出一絲了然和無奈的笑意,而香奈乎則眨了眨大眼睛,有些困惑地看著這一幕。
“早上好,姐姐,香奈乎?!?/p>
蝴蝶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早……安。”
總領的聲音從面具后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和尷尬。
好不容易挪到餐桌旁,蝴蝶忍小心翼翼地松開了攙扶他的手,準備讓他自己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