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慣用手是右手,你就往右邊往左劈,左避也沒了?!?/p>
(利用滑握變招后的正手劈砍封鎖左側(cè)閃避路線)
“他敢右避或者后避都會中招,”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基于絕對計算的篤定,“除非他會飛?!?/p>
隨即,他像是隨口補充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后手,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過他會飛我也有方法?!?/p>
這句話里蘊含的深意,讓人無法不去想象他究竟還藏著多少未曾顯露的手段。
但他沒有繼續(xù)深入,而是將重點拉回眼前:“你先拿我練,”他主動提出作為陪練,“你試試,打慢點?!?/p>
他站在原地,收斂了所有氣息,仿佛一個無害的標(biāo)靶,等待著香奈乎將剛才所學(xué)的、慢速演示的殺招,第一次運用到“活物”身上。
這是將理論轉(zhuǎn)化為身體記憶的關(guān)鍵一步,而他,愿意成為她練習(xí)道路上的那塊試劍石。
在香奈乎開始練習(xí)前,他再次叮囑,語氣里帶著一絲告誡:
“記住,這招迫不得已別用,危險太大。你就先練這個動作,滑刀的要訣以后我教你要訣。先不考慮?!?/p>
他將最核心、也可能最危險的發(fā)力技巧暫時保留,只讓她熟悉動作框架。
然后,香奈乎便以他為目標(biāo),開始一遍又一遍地、緩慢地練習(xí)這個復(fù)雜的連招。
他則站在一旁,偶爾出聲糾正她的握姿、腳步,或者發(fā)力的時機。
兩人就這樣在漸亮的晨光中默默練習(xí),直到東方既白,金色的陽光穿透竹林,灑在庭院之中。
香奈乎收起木刀,氣息微喘,額角帶著細(xì)密的汗珠。她看著眼前這個教導(dǎo)方式奇特卻無比有效的先生,心中充滿了好奇。
她拿出紙條,寫下了最后一個,也是盤旋在她心頭許久的問題:「先生,你學(xué)過刀法嗎?」
他接過紙條,看了看,又抬眼看了看剛剛升起的太陽,隨手用袖子擦了擦額角并不存在的汗。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香奈乎身上,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給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回答:
“座頭市,我?guī)煾福郧凹依锢项^兒罷了,他教我的逆手一文字?!?/p>
說完,他不再多停留一秒,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項日常任務(wù),轉(zhuǎn)身便走,留下香奈乎一個人僵在原地,腦子里仿佛有驚雷炸響。
座頭市?逆手一文字?
香奈乎徹底懵了,眼睛瞪得圓圓的,手里的紙條飄落在地都渾然不覺。
她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回蕩:逆手一文字……????那不是……小說和民間傳說里……盲劍客的絕技嗎……?
那位傳說中的盲俠,以及他那神乎其神的“反手拔刀術(shù)·逆手一文字”,早已是流傳于市井街巷的故事??伤谷徽f那是他的師父?還教了他?
這究竟是某種比喻,還是一個……她不敢細(xì)想的、顛覆常理的事實?
晨光中,香奈乎獨自站在原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第一次覺得這位神秘的先生,周身纏繞的迷霧,非但沒有散去,反而變得更加濃郁、更加深不可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