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處里只剩下火車喧囂的噪音。
蝴蝶忍有些無力地靠在車廂壁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現(xiàn)在……怎么辦?”
他沉默了片刻,相比于蝴蝶忍的慌亂,他似乎更快地接受了現(xiàn)實。
他抬手,輕輕抹去她臉頰上未干的淚痕,又整理了一下自己剛剛被她捧過的臉,語氣是一種認命般的平靜:
“坦白吧……”
“反正,她遲早都會知道的?!?/p>
(繼續(xù)隱瞞和編織更多的謊言已經(jīng)沒有意義,只會讓信任崩塌得更徹底。)
蝴蝶忍看著他平靜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帶著點祈求的苦笑:
“好吧……”
“希望……她能接受吧……”
她擔(dān)心的不僅僅是香奈乎能否接受他們的關(guān)系,更擔(dān)心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會傷害到香奈乎單純而敏感的心,破壞她們之間珍貴的姐妹情誼。
兩人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和儀容(他重新戴上了波波塔塔維奇的面具,暫時維持表面的“身份”),一前一后,懷著沉重而忐忑的心情,回到了車廂內(nèi)。
煉獄依舊在沉睡,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
而香奈乎,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仿佛將自己的感官完全封閉了起來,只留下一個沉默而疏離的背影。
蝴蝶忍走到她身邊的空位坐下,猶豫著該如何開口。車廂內(nèi)的氣氛,因為這個小插曲,變得異常凝重和微妙。
一場關(guān)乎信任、理解和未來的艱難對話,即將在這個飛馳的火車車廂里展開。
他沒有選擇回到煉獄旁邊的座位,而是直接走到了蝴蝶忍和香奈乎的這一側(cè),在香奈乎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這個舉動本身,就表明了他不打算回避,并且將香奈乎放在了需要被鄭重對待和解釋的位置上。
他沒有立刻口頭解釋,而是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筆和本子,低頭快速地寫了起來。然后,他將寫好的紙條遞到了香奈乎面前。
香奈乎的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在紙條上,上面是他清晰而誠懇的字跡:「不好意思……我和你姐確實是戀人關(guān)系……」
香奈乎看著這行字,沉默了幾秒,然后也拿起筆,在下面工整地寫下了自己的疑問,并畫上了一個代表困惑的顏文字:
「那先生為什么一開始要騙我說是室友呢?(′?w?)?」
(她抓住了最初那個讓她產(chǎn)生混淆的定義。)
他接過本子,繼續(xù)寫道,理由直接而務(wù)實:「因為你姐是柱,這事傳開對你姐名譽不好?!?/p>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鬼殺隊柱級的戀情,尤其是在對方身份如此特殊的情況下,確實需要謹慎處理。)
香奈乎看著這個解釋,又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面、臉上帶著尷尬又溫柔笑容的蝴蝶忍,心里瞬間明白了。
她理解了姐姐和先生的顧慮,也明白了他們之前的隱瞞并非出于不信任,而是為了保護。
她不再需要更多的解釋。于是,她再次拿起筆,在紙條上鄭重地寫下承諾,并畫上了一個表示乖巧和保密的可愛顏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