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骨戒握緊,塞進懷里。然后拔出斬虛劍,插在自己和阿漁之間。劍上有血,滑,但他握得很穩(wěn)。
風大了起來。
珊瑚縫里傳來輕微的摩擦聲,像有什么在靠近。
他不動,把骨琴轉過來對著來路,放在身前,手指輕輕搭上琴弦。第九根弦顫了一下,發(fā)出短促的一聲。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必須在子時前弄清真相。
必須趕在敖烈來之前離開。
但現(xiàn)在,他走不了。
阿漁動不了,他自己也快撐不住了。唯一的希望,是那張殘圖,是“骨將?!?,是小鯉用命換來的消息。
他低頭看懷里的龍鱗。
焦黑,帶血,邊緣不齊。這不是自然掉的,是被人硬扯下來的。
他忽然明白小鯉怎么拿到它的。
她是敖烈身邊的人。只有貼身侍女,才可能拿到這種東西。
所以他敢賭。
賭敖烈每月子時去祭壇,不是巡查,是去獻祭。
賭這片龍鱗,就是證據(jù)。
賭骨戒吸龍血,不是偶然,是因為它本來就要這種血。
他緊緊捏住龍鱗,手都發(fā)白了。
遠處,第一個夜叉的身影出現(xiàn)在珊瑚林邊上。
他沒抬頭。
只是把骨琴對準來路。
然后閉上眼,靜靜等著。
等子時。
等變化。
等下一波殺招。
他的右手慢慢移到斬虛劍柄上,指尖碰到冰冷的金屬。
劍尖,直指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