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弱,但很清楚。
敖坤動作僵住。
他低頭看鎮(zhèn)海柱,又抬頭看柱心的紅光。那光還在跳,節(jié)奏卻和記憶里不一樣。
他臉色變了。
“你說什么?”他盯著阿漁,聲音冷了。
陳默抓住機會,左手繼續(xù)彈琴,右手悄悄摸向斬虛劍。劍柄沾了血,有點滑。
敖坤不再看他,轉(zhuǎn)向柱子,伸手探進裂縫??芍讣鈩偱龅嚼锩妫泳蛡鞒鲆宦暤秃稹皇驱堃?,更像是封印破裂的聲音。
他表情扭曲。
“不可能……我明明被封在這里……”
“你不是被封的?!标惸_口,語氣平靜,“你是被換進去的。”
敖坤猛地轉(zhuǎn)頭,雙眼通紅:“閉嘴!”
陳默沒退。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鎮(zhèn)海柱本來關(guān)的不是他。有人用秘法把他換進去,頂替了真正的囚犯。所以封印氣息不對,龍魂鎖才能輕易打開。
阿漁說得對——它是假的。
敖坤怒吼一聲,不再壓制氣息。血焰全面爆發(fā),席卷四周。鎮(zhèn)海柱上的符文大片掉落,地面裂開。
他還抓著阿漁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指向陳默眉心。
“既然你知道太多……那就一起死?!?/p>
話落,血焰凝聚成矛,直刺陳默胸口。
陳默橫琴擋住,同時把最后一絲骨火注入琴弦。
音波和血焰撞在一起,炸出一圈沖擊波。
他被掀飛出去,背狠狠撞上柱子,一口血噴出來。
落地時,右腿舊傷裂開,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他抬頭,看見敖坤低頭看著阿漁,嘴角露出獰笑。
“你的血,歸我了。”
五指再次收緊。
阿漁身體一顫,眼皮快速眨動,像是在拼命抵抗什么。
陳默撐著地站起來,左手緊緊握住骨琴。
琴弦上,那根斷骨還在微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