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漁睜開眼睛,風吹進巖縫,沙子打在石頭上,發(fā)出沙沙聲。她動了動手,手指碰到了陳默的衣服。
“你還活著?”她小聲問。
陳默坐在大石頭旁邊,手臂上還纏著鐵鏈。他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醒了就好?!?/p>
蘇弦正把骨琴放在膝蓋上,手指上有血,但她沒管。聽到聲音,她抬頭看向阿漁:“你說冰宮里有個穿藍袍的人,手里拿著玉牌?”
阿漁喘了幾口氣,慢慢坐起來,靠在石頭上:“他說……‘第三將,該歸位了’?!彼粗K弦,“這話是對你講的。”
蘇弦低頭看自己的手,輕輕碰了下琴弦。骨琴響了一下,聲音很低。
她沒說話,只是把琴抱得更緊了。
陳默站起來,走到巖縫口。地上還有一個空布袋,被風吹得晃了晃。他彎腰撿起來,看了看角落上的圖案——一道斷開的紅色火焰。
“這東西不是隨便留下的?!彼f。
蘇弦接過布袋看了看:“我在天機閣的書上見過這個印。黃泉宗用它指路,叫‘燼火印’?!?/p>
阿漁扶著石頭站起來,腿有點軟。陳默伸手扶她,她沒推開。
“黃泉宗在哪里?”她問。
“西漠?!碧K弦說,“九大域中最荒的地方。那里死氣重,沒人能進去再出來。”
陳默看向西南方向。遠處有一層灰霧,隱約能看到光禿禿的山。
“他們想用你的血開門,祭壇一定在陰氣最重的地方?!彼f,“西漠最合適?!?/p>
阿漁搖頭:“我還沒恢復,現(xiàn)在去太危險?!?/p>
“等你好了,他們可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标惸粗?,“我們不能讓他們先動手?!?/p>
蘇弦突然開口:“第三骨將……這個身份,我躲不掉?!彼粗鴥扇?,“如果藍袍人說的是真的,那第五枚骨戒就在西漠。我去,是遲早的事?!?/p>
陳默看向她:“你是說你要一個人去?”
“不是?!碧K弦搖頭,“是一起去。但我得走在前面。我對那種地方更敏感。”
阿漁咬了咬嘴唇:“我也要去?!?/p>
“你剛醒。”陳默皺眉,“路上有沙暴和毒風,你能撐住嗎?”
“我不走遠?!彼f,“但你們不能丟下我。我能感覺到危險,至少……能幫你們避開陷阱?!?/p>
陳默沒說話,把鐵鏈重新纏回劍匣。玄冥劍匣背在背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他不再反對。
蘇弦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點白粉涂在傷口上。血止住了。她收好瓶子,把骨琴用布包好,綁在背上。
“我看過古籍?!彼f,“西漠以前是封印邪靈的地方。后來地脈斷了,整片地變成死地。黃泉宗就是靠吸死氣練功的門派。”
“他們信什么?”陳默問。
“亡魂?!碧K弦說,“他們的功法要用活人獻祭,才能打開通往幽界的門。而龍族的血,是最好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