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出一塊石碑。
上面刻著四個大字:“鎮(zhèn)魂淵”。
下面還有幾行小字:此地為骨尊所設,用來關押三個叛變的骨將。第一個已被殺,第二個逃了,第三個自愿進來,永世不得出去。
落款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云紋印記,和蘇弦那塊玉佩一模一樣。
陳默愣住了。
自愿進來?
蘇弦是自己走進來的?不是被抓,不是被追,而是主動進來的?
他想起蘇弦最后一次彈琴。那天在冰宮外,十指流血也不停,直到琴弦全斷,人才倒下。那時他說:“這一曲,是還債?!?/p>
他一直以為,那是還給骨尊的債。
現在看來,債不在外面。
也許就在這條路上,在這堵墻后,在那段沒人知道的過去里。
他壓下骨火,傷口自己合上了,留下一道新疤。抱著骨琴,繼續(xù)向前。
路的盡頭有一扇石門,比外面那扇更大。門上沒有鎖,只有一圈暗紅色的光暈在轉。門縫透出紫光,忽明忽滅。
他知道,阿漁就在門后。
龍鱗還在發(fā)燙,骨戒也不再警告,而是有了回應。
他剛邁出一步,腳還沒落地,懷里的骨琴突然劇烈震動。不是聲音,是整把琴在抖,像是要掙脫他。
同時,左手的骨戒燙得幾乎傷到皮膚。
他立刻抬手,把骨琴擋在身前。
就在這一秒,琴發(fā)出一聲低鳴。沒人彈,也沒風吹,是它自己響的。聲音很短,卻穿過了那圈光暈。
門內的紫光一下子停了。
接著,光暈開始反著轉,越來越快,顏色從紫變黑。
陳默握緊斬虛槍,站在門前,不再前進。
他知道,門一開,就沒有回頭路了。
他也明白,有些真相,可能比救阿漁更難接受。
但他已經走到這兒了。
身后是蘇弦留下的琴,面前是阿漁的呼救,腳下是鎮(zhèn)魂淵埋藏多年的舊事。
他舉起槍,槍尖對準光暈中心。
光暈開始裂開,第一道縫出現在上方。黑霧從縫里涌出,纏上槍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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