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突然上前,掀開陳默的袖子。
小臂上全是黑疤,有的地方皮肉翻著,像被火燒過很多次。
“看見沒有?”她聲音冷了,“他現(xiàn)在走路都要扶墻,你還當(dāng)他是丹閣高手?”
藥販盯著那條手臂,臉色變了又變。
“那股氣息……不可能錯?!彼÷曊f。
“你聞錯了?!崩蠇炓话褤尰仄孔尤M(jìn)包里,“要買就買,不買就走。我不用跟你解釋。”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
最后,一個矮個子掏出三枚晶石,買了兩瓶。其他人見沒事,也走了。
藥販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陳默松開手,掌心全是血痕。他低頭收拾剩下的瓷瓶,手指有點(diǎn)抖。
彎腰時,眼角掃到街角。
那里站著一個人,全身包在黑袍里,臉上蒙著布,只露一雙眼睛。那雙眼睛死死盯著他——準(zhǔn)確地說,是盯著他的左眼。
陳默沒動,繼續(xù)收瓶子,把空瓶放進(jìn)車底夾層。他能感覺到那道目光一直沒移開,像釘子一樣扎著他。
老嫗輕輕拍了下他肩膀。
“別看他?!彼曇艉苄?,“走?!?/p>
兩人推車往回走。車輪碾著碎石,聲音單調(diào)。
一路都沒說話。
進(jìn)了偏巷,四周沒人,陳默才開口:“那人是誰?”
老嫗搖頭:“不知道。但他認(rèn)得焚天骨獄?!?/p>
她頓了頓,腳步?jīng)]停。
“今晚別睡太死。”
陳默沒再問。他握緊骨鏈,感受鐵環(huán)的溫度。八骨戒貼在胸口,很安靜。但他知道,剛才那一眼,絕不是偶然。
回到洞里,快中午了。老嫗把車推進(jìn)巖縫深處,陳默靠著石壁坐下,脫下灰袍疊好。
他抬起左手,八骨戒上有一道細(xì)裂紋,像蜘蛛網(wǎng)。他用拇指蹭了蹭,戒指輕輕抖了一下,又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