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淑珍被他說得一愣,攥著飯盒的手緊了緊。戴金鏈的又掏出手機(jī),翻出幾張照片:“您看,這銅勺上周還在潘家園擺攤呢,賣三百塊都沒人要!他們就是借您爹的名頭搞噱頭,好讓電視臺(tái)來拍!”
阿圓急得跳腳:“你胡說!這勺子是謝先生從江南收來的!”
“江南?”戴金鏈的嗤笑,“我可打聽了,這勺子是‘星味集團(tuán)’丟的道具!他們?cè)缦霐圏S你們的生意了!”
謝景淵皺眉——星味集團(tuán)自大賽后就沒了動(dòng)靜,怎么會(huì)突然冒出來?他正想拿溯源儀再測(cè),趙淑珍卻突然開口:“我信他們?!彼钢~勺上的豁口,“這豁口是我小時(shí)候用剪刀劃的,就為跟我弟賭氣,除了我爹娘,沒人知道。”
戴金鏈的臉色一僵,還想狡辯,卻見柳詩涵帶著電視臺(tái)的人走了過來。“張老板,”柳詩涵手里捏著份文件,“你說星味集團(tuán)丟了道具?可他們上周剛給我發(fā)了函,說旗下員工張威挪用公司道具,偽造老物件騙錢,正全網(wǎng)通緝呢?!?/p>
戴金鏈的臉?biāo)查g白了——他正是改了名的劉威,之前被“美食帝國”開除后,又投靠了星味集團(tuán),想借著趙淑珍的事搞臭林晚星等人的名聲。
“你不僅騙趙老太,”柳詩涵又翻出張照片,“還讓人往他們的食材里摻東西,想毀了‘京城秋味’的拍攝,對(duì)不對(duì)?”照片里,劉威的手下正往胡同角落的山楂筐里撒白色粉末。
劉威還想跑,被旁邊的民警攔住——陳宇早就覺得他不對(duì)勁,昨晚就報(bào)了警。
趙淑珍看著被帶走的劉威,又看了看銅勺,突然笑了:“我爹沒等錯(cuò)人。當(dāng)年拿勺子的人雖沒回來贖,可他沒騙咱。”她把錫飯盒里的碎瓷片遞給謝景淵,“這物件該歸你們,也算圓了我爹的念想。”
四、秋釀融舊味,煙火續(xù)新篇
誤會(huì)解開時(shí),天已擦黑。胡同里的路燈亮了,暖黃的光落在攤位上,把新做的“秋味拼盤”照得透亮。林晚星給趙淑珍遞了碗剛熬的梨湯,湯上浮著層桂花,甜香混著暖意往下咽。
“要不您來幫我們守?cái)偅俊卑A突然開口,“您懂老吃食,我們正好缺個(gè)掌眼的!”
趙淑珍愣了愣,看著案上的山楂、秋梨,又看了看林晚星手里的纏藤刀,眼里慢慢有了光。“成!”她抹了把臉,“我爹當(dāng)年總說,吃食得有煙火氣才香,我?guī)湍銈兌⒅?,保?zhǔn)讓老味道不走樣!”
周末電視臺(tái)來拍時(shí),胡同里擺開了長案。趙淑珍教大家做“老北京山楂糕”,不用瓊脂,就靠山楂自身的果膠凝結(jié),酸中帶甜;謝景淵用溯源儀測(cè)了秋梨的最佳甜度,和林晚星一起熬了“時(shí)光梨湯”,湯里加了1950年的老冰糖,喝著有股舊年的暖;周明把鹵味和新出的“麻辣花生脆”拌在一起,做了“新派鹵味拼”,辣得過癮又解膩。
柳詩涵舉著筷子笑:“這才是京城的秋味——有舊時(shí)光的甜,有新日子的香?!?/p>
纏藤刀被林晚星擺在案角,刀身映著路燈和人群,還沾著點(diǎn)山楂汁。謝景淵站在她身邊,指尖碰了碰刀背,輕聲說:“味脈哪是守出來的,是跟著人心走出來的?!?/p>
林晚星點(diǎn)頭,看趙淑珍正教孩子搓山楂圓子,看阿圓舉著梨膏凍給鏡頭比耶,看李叔和周明爭(zhēng)著給鹵味加哪樣香料。胡同里的桂花香又飄了過來,混著小吃的熱氣,往人心里鉆——這秋味釀得正好,舊脈連著新瀾,往后的日子,定要更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