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美代子會控制他們的飲食。每天只給每個人發(fā)一個小飯團(tuán),一杯水,要是誰多吃一口,就會被打手用腳踹肚子。大江和子因為年紀(jì)大,吃不飽飯,體重從60公斤降到了40公斤,走路都得扶著墻。有一次,她偷偷藏了半個饅頭,想給里奈吃,結(jié)果被美代子發(fā)現(xiàn)了。美代子讓打手把饅頭塞進(jìn)和子嘴里,直到她噎得喘不過氣,才讓人把饅頭拿出來?!跋麓卧俑也貣|西,我就把你的牙都拔了?!泵来用妥拥哪?,語氣溫柔,卻讓人渾身發(fā)冷。
2010年3月,美代子開始強迫裕美去賣淫。她給裕美買了暴露的衣服,每天晚上把她送到尼崎市的紅燈區(qū),規(guī)定她必須賺到5萬日元才能回來。要是沒賺到,就會被打得渾身是傷。裕美哭著求美代子放過自己,美代子卻說:“你老公欠我那么多錢,你不賺錢誰賺錢?再說了,你長得這么丑,能賺到錢就不錯了?!?/p>
川村知道這件事后,不敢反抗,只能每天晚上坐在家里等裕美回來,然后默默地幫她擦藥。香愛記得,有一次母親回來時,嘴角破了,眼睛也腫了,父親抱著母親哭,母親卻說:“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賺到錢?!?/p>
五、暴力升級:從精神到肉體的雙重折磨
2011年7月,因為大江和子拒絕按照美代子的要求,把家里的地皮轉(zhuǎn)到美代子名下,美代子徹底失去了耐心。她讓三個打手把川村一家關(guān)進(jìn)了川村那間12平米的臥室,臥室的窗戶被釘死,門也被鎖上,只有一個小透氣孔。
美代子制定了更嚴(yán)苛的規(guī)則:每天只能上兩次廁所,必須舉手申請,得到批準(zhǔn)才能去;睡覺的時候必須面朝墻壁,不準(zhǔn)翻身;說話只能說“是”或“不是”,多說一個字就要挨打。她每天都會過來“檢查”,要是發(fā)現(xiàn)誰違反了規(guī)則,就會用煙頭燙他們的皮膚。和子的手背被燙得全是疤,有的地方甚至化膿了,可美代子不準(zhǔn)她處理,說“這是對你不聽話的懲罰”。
為了逼和子簽字轉(zhuǎn)讓地皮,美代子想出了更殘忍的辦法。她讓打手把和子綁在椅子上,然后把混合了尿液的米飯強行灌進(jìn)她嘴里。和子拼命掙扎,米飯灑了一地,美代子就拿起皮帶抽打她的肋骨,一邊打一邊罵:“老東西,我看你還敢不敢犟!”和子的肋骨被打斷了兩根,可她還是不肯簽字,說“這是我丈夫留下的東西,我不能給你”。
8月的時候,和子的身體越來越差,吃不下東西,也睡不著覺,體重降到了22公斤,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美代子見她快不行了,就把川叫到身邊,說:“你媽要是死了,你就把她裝進(jìn)鐵桶,填上水泥,扔到倉庫里去。要是你敢報警,我就殺了你兩個女兒?!?/p>
川村嚇得渾身發(fā)抖,可他不敢反抗。8月12日早上,和子停止了呼吸。美代子過來檢查了一下,確認(rèn)她死了,就讓川村和打手把尸體裝進(jìn)鐵桶。川村看著母親的尸體,眼淚不停地流,可美代子卻拿著手機,讓他對著尸體拍照:“拍清楚點,留作紀(jì)念,以后你要是敢不聽話,就看看這些照片。”
和子死后,美代子對川村一家的折磨變本加厲。她讓香愛和里奈每天跪在地上擦地板,擦到膝蓋出血為止;讓裕美每天洗幾十件衣服,要是沒洗干凈,就把衣服扔到地上,讓她重新洗;讓川村去工地打工,賺的錢全部交給她,要是賺得少了,就會被打得鼻青臉腫。
香愛后來回憶,那段時間她每天都活在恐懼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挨打,不知道媽媽和妹妹會不會突然死掉。她最害怕的是晚上,因為美代子會突然闖進(jìn)臥室,拿著蠟燭照他們的臉,說“你們誰想跟和子一樣,就告訴我”。
六、逃亡與追捕:黑暗中的最后一搏
2011年10月30日凌晨三點,香愛被凍醒了。臥室里沒有暖氣,她蜷縮在被子里,聽見看守她的打手在打盹,發(fā)出輕微的鼾聲。她想起母親昨天被打得吐血,想起妹妹里奈因為餓肚子一直在哭,想起外婆被裝進(jìn)鐵桶的樣子,突然有了一個念頭:跑,一定要跑出去。
香愛慢慢從被子里爬出來,光著腳走到窗邊。窗戶被釘死了,可她發(fā)現(xiàn)最下面的一根釘子有點松。她用手指摳著釘子,一點一點地往外拔,手指被劃破了,流出血來,可她不敢停。拔了半個小時,釘子終于掉了,她推開一條縫,鉆了出去。
外面下著小雨,地上全是泥,香愛光著腳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要離那個家越遠(yuǎn)越好。跑了大概一個小時,她看見路邊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就沖了進(jìn)去,對著店主跪下來,哭著說:“請借我一雙鞋,我媽媽被人殺了,我妹妹還在里面,求求你幫幫我。”
店主是個50多歲的男人,他看著香愛滿身的傷,趕緊給她找了一雙拖鞋,然后報警。大阪府警方接到報警后,立刻出動了20多名警員,分成兩組,一組去川村家救人,一組去追查美代子的下落。
當(dāng)警方?jīng)_進(jìn)川村家時,裕美正抱著里奈坐在地上,里奈已經(jīng)餓得沒力氣說話了。裕美看見警察,突然哭了起來:“你們終于來了,救救我的孩子?!倍ù鍎t被美代子逼著開車往尼崎港方向走,警方通過監(jiān)控追蹤,在港口附近的懸崖邊攔住了他們的車。當(dāng)時川村正準(zhǔn)備開車沖下懸崖,裕美坐在副駕駛上,懷里抱著一個裝滿安眠藥的玻璃瓶——這是美代子給他們的“最后選擇”,要么死,要么永遠(yuǎn)聽她的話。
警方在川村的車?yán)镎业搅嗣来拥牡刂?,隨后趕到她的公寓進(jìn)行搜查。公寓里亂七八糟的,屋內(nèi)滿是陳舊的酒氣、廉價香水味和一股難以名狀的腐臭。墻壁上掛著幾張泛黃的照片,照片里的角田美代子濃妝艷抹,烈焰紅唇,眼神中透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銳利。她身邊站著幾個高大健壯、文身顯眼的男人,那些男人身上的刺青圖案,有張牙舞爪的龍,還有猙獰的惡鬼,一看就不是善茬兒。
警方在臥室的衣柜里搜出一個破舊的皮箱,箱子里裝滿了各種文件,有偽造的遺囑、房產(chǎn)轉(zhuǎn)讓合同,還有一些寫滿密密麻麻數(shù)字的賬本,上面記錄著從各個受害者賬戶轉(zhuǎn)移的資金明細(xì),每一筆錢的去向都指向角田美代子。旁邊還放著幾本剪報,頭條寫著“尼崎市最神秘的女人”,內(nèi)容都是關(guān)于美代子如何在當(dāng)?shù)睾麸L(fēng)喚雨,解決鄰里糾紛,實際上是在掩蓋她放高利貸、敲詐勒索的罪行。
在客廳的茶幾上,散落著幾包打開的高檔香煙和幾個空的威士忌酒瓶,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上隱隱有干涸的血跡。茶幾下面壓著一本破舊的筆記本,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一些名字和日期,像是美代子的“犯罪記錄”。警方核對后發(fā)現(xiàn),這些名字都是失蹤者的,日期則是他們最后一次被人看到的時間。
除此之外,警方還在一個隱蔽的抽屜里找到一部手機,手機沒有設(shè)置密碼,相冊里全是不堪入目的虐待視頻。其中一段視頻里,谷本家70歲的老婦人被綁在椅子上,雙手被電線緊緊捆住,身體因為恐懼而不停地顫抖。角田美代子站在一旁,手里拿著一個電擊棒,不斷地電擊老婦人,嘴里還罵著難聽的話:“老東西,把你的養(yǎng)老金密碼說出來,不然有你好受的!”老婦人的頭發(fā)被汗水浸濕,貼在臉上,她緊閉雙眼,痛苦地呻吟著,可每次想要開口,就被美代子更用力地電擊,只能發(fā)出凄慘的叫聲。
在另一段視頻中,門脅家的長子被美代子唆使,正瘋狂地毆打自己的父母。他雙眼通紅,像發(fā)了瘋一樣,拳頭不停地落在父母身上,父母躺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用微弱的聲音哀求著。美代子則在一旁拍手大笑,一邊笑一邊喊:“打得好,繼續(xù)打,讓他們知道不聽我的話是什么下場!”這些視頻的存在,成了指控角田美代子罪行的鐵證。
七、血色家族樹:六個家庭的毀滅
隨著調(diào)查不斷深入,警方震驚地發(fā)現(xiàn),角田美代子的魔掌早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伸向多個無辜家庭,給這些家庭帶來了滅頂之災(zāi)。
橋本家:甜蜜陷阱中的消失
2003年春天,尼崎市的櫻花如期盛開,退休教師橋本夫婦像往常一樣在公園里散步。他們都是善良溫和的人,退休后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時常會給鄰居們送自己做的點心。誰也沒想到,他們的生活即將被一個自稱是房產(chǎn)中介的女人打破,這個女人就是角田美代子。
美代子主動接近橋本夫婦,熱情地介紹自己有一些絕佳的投資項目,能讓他們的養(yǎng)老錢翻倍。她打扮得十分得體,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說話溫柔又誠懇,讓橋本夫婦對她放松了警惕?!笆迨灏⒁蹋銈兿胂?,要是把這筆錢投資出去,以后不僅能給子孫留下更多財產(chǎn),還能舒舒服服地享受生活,想去哪里旅游就去哪里。”美代子的聲音充滿誘惑。
為了取得信任,美代子還讓自己的兒子角田剛和橋本夫婦的女兒由美子相親。角田剛看起來老實憨厚,對由美子關(guān)懷備至,很快兩人就陷入熱戀并結(jié)婚?;楹?,角田美代子順理成章地成了橋本家的常客。
之后,美代子以各種理由讓橋本夫婦簽署文件,說是辦理投資手續(xù),可實際上卻是房產(chǎn)轉(zhuǎn)讓和財產(chǎn)轉(zhuǎn)移合同。等橋本夫婦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已經(jīng)太晚了。美代子露出真面目,帶著幾個打手闖入他們家,將他們軟禁起來。
“你們最好乖乖聽話,不然你們女兒和外孫可就沒好日子過了?!泵来訍汉莺莸赝{道。在被軟禁的日子里,橋本夫婦每天只能吃一頓飯,房間里沒有暖氣,冬天冷得他們直發(fā)抖。他們想過逃跑,可每次都被抓回來,遭受一頓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