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道人震驚地盯著胡八郎,嘴角淌著血,他實在難以置信。
“你……你不過幾百年道行的妖孽,怎會引動天雷?這不可能!”
“天下之大,你們這些鼠目寸光的臭道士,又懂什么?”
胡八郎冷笑一聲,指尖的雷紋仍在閃爍,“別說是引雷,今日就算拆了這水云閣,也要讓你們有來無回!”
“八郎,先別跟他們廢話!”胡三娘扶著他站起身,恨聲道,“王爺也被他們的符水暗算了,快找他們要解藥!”
說罷,她死死盯著那幾個道人。
胡八郎聞言,抬手一召,幾道火紅的火焰繩索憑空出現(xiàn),“唰”地纏住道人的四肢,火焰灼燒著他們的道袍,疼得幾人齜牙咧嘴。
“聽見了嗎?把解藥交出來,否則這火焰就燒到你們骨頭里去!”
為首的道人被燒得慘叫連連,臉上、身上滿是雷電與火焰的灼痕,頭發(fā)都焦了大半,哪還有半分之前的凜然模樣。
他知道再硬撐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只好哆哆嗦嗦從懷里掏出兩個小巧的瓷瓶,狠狠拋向胡三娘。
“解藥……都在里面,一個是解妖力壓制的,一個是解凡人符毒的!”
胡三娘接過瓷瓶,拔開塞子聞了聞,確認沒有異樣后,倒出一粒深褐色的藥丸服下。
她盤腿坐下調(diào)理內(nèi)息,片刻后,胸口的郁結(jié)漸漸散去,妖力也開始緩慢復(fù)蘇,這才松了口氣,緩緩睜開眼。
“狐妖!解藥已經(jīng)給了,還不快放了我們!”道人見她緩過勁來,連忙嘶吼著催促,生怕晚一秒就被火焰燒成灰燼。
胡三娘緩緩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他們:“本宮素來無意與人結(jié)仇,今日看在你們交出解藥的份上,暫且饒你們一命。往后若再敢踏入江東半步,或是打我與王爺?shù)闹饕?,定讓你們魂飛魄散!”
說罷,她轉(zhuǎn)頭對胡八郎道:“八郎,放他們走。”
“三姐!”胡八郎有些不愿,眉頭皺得緊緊的,“今日放了他們,保不準日后還會來尋仇!”
“你我在人間行走,本就該盡量少造殺孽,免得惹來更多麻煩?!焙镙p輕搖頭,“他們已經(jīng)吃了大虧,短時間內(nèi)不敢再來了?!?/p>
胡八郎雖不甘心,卻還是聽了三姐的話,抬手收了火焰繩索。
三個道人如蒙大赦,相互攙扶著,踉踉蹌蹌地往閣外走,那狼狽的模樣,哪里還有半點“正道高人”的樣子。
可他們剛走到門口,一個人影突然從廊柱后沖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是小的糊涂,是小的被他們蒙騙了,求王妃開恩,饒小的一條狗命!”
胡三娘低頭一看,認出是王府的詹師爺,頓時冷笑:“詹師爺,你倒會躲。本宮待你不薄,你卻勾結(jié)外人暗害王爺、算計我,真是好得很啊!”
她轉(zhuǎn)頭對胡八郎道:“八郎,把這個忘恩負義、人面獸心的東西捆起來,別讓他跑了!今日若不處置他,往后誰都敢在王府里興風(fēng)作浪!”
胡八郎聞言立刻抬手,一道繩索再次出現(xiàn),“唰”地將詹師爺捆了個結(jié)實,還特意吊在廊下的柱子上,讓他動彈不得。
詹師爺嚇得魂飛魄散,哭喊著求饒,可胡三娘與胡八郎卻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
接下來,該去看看臨江王的情況了。
胡八郎扶著胡三娘在軟榻上坐下,看著她依舊蒼白的臉色,關(guān)切問道:“三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三娘坐著調(diào)整了一下內(nèi)息,看著被吊在廊下、還在哭喊求饒的詹師爺,恨恨道:“這些狗賊!忘恩負義!”
胡八郎手一揮,詹師爺頓時啞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