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她小聲抗議。
西里斯終于慢慢停下來了,他解下來自己的圍巾的動作干脆利落,像是根本沒有思考就這么做了。
緊接著,他往上走了一個臺階,好,現(xiàn)在就和海澤爾徹底面對面了,他站在下方,卻并不顯得比海澤爾矮多少。
戴著熱氣的圍巾溫柔地護住了海澤爾的脖子和下半張臉。
羊毛似乎還帶著他的氣息,海澤爾嗅到了一點點冷冽的氣味,西里斯甚至在她脖子后面打了一個結。
她悶聲悶氣地說:“其實我馬上就回去了,這樣的話,你等下怎么辦——”西里斯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面,半攬著她往上走:“那就陪我再上去一趟吧。
”他的語氣里是一如既往的輕快,仿佛這只是一件隨口一提的事情而已。
恰巧他們在塔樓相遇,恰巧他們共用了一條圍巾。
哦,現(xiàn)在西里斯沒得防護了,海澤爾拿人手短,這次沒有把他的胳膊推下去,而是老老實實又爬了一遍。
十分鐘之前,她剛從這扇木門里面離開。
她的呼吸甚至還沒緩回來呢,就氣喘吁吁地再次推開了貓頭鷹巣,她感覺自己有點冒汗了:“西里斯,你來寄信嗎?”“我來收信。
”他站在貓頭鷹們進進出出的窗口旁邊,似乎在尋找——海澤爾猜,他在尋找信封。
真是奇怪,大家的信都會被送到禮堂的。
他的眼睛里是飄落的雪花,純白的輕柔的雪,靜悄悄地在世界漂游。
海澤爾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心想,也許他不是在等一封信。
她蹲在地上摸索,西里斯沒有看她。
十幾分鐘后,沒有貓頭鷹再過來,西里斯興致缺缺地收回遠眺的目光,他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十幾分鐘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西里斯像是才想起來這件事似的。
他扭頭,語氣里滿是煩躁地打算離開:“好了……我們走吧。
就當,就當我喜歡吹風。
海澤爾你……”他的話沒有說完,海澤爾捧起來一個東西。
昏暗的地方會讓人的視力也下降,這里是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樓,這里有著終年飄渺的風和不化的雪。
她手里是在普通不過的東西,不會有巫師特意為此停留,更不會有巫師會對此做出驚喜的模樣。
海澤爾偷偷拽了貓頭鷹窩的甘草,編成了黃灰色的一朵玫瑰花。
她把它遞了過來。
西里斯愣愣地看著那根用草鉤織出來的,沒有香味也沒有漂亮顏色的玫瑰花。
他那雙淺灰色的眼睛里似乎裝不下別的東西了,光線太暗,這里太狹窄。
“下雪快樂,”海澤爾笑著說,他的視線從花上移到她的臉上,“獨一無二的特供貓頭鷹玫瑰花,請你收下——快點,我用的都是諾克蒂絲的窩……被發(fā)現(xiàn)的話,它肯定要生氣,我們快跑。
”我們快跑。
他被海澤爾拉著闖出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