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書房門口,那個不知何時,悄然出現(xiàn)的身影。
青衫,布衣,神情散淡。
仿佛一個,遠游歸來的,教書先生。
耶律德華的瞳孔,在看清那張臉的瞬間,驟然收縮!
震驚,愕然,不可置信……種種情緒,在他的臉上,交替閃過。
但,那也只是一瞬間。
下一刻,他便已恢復了鎮(zhèn)定。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朱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而后,走下御階,對著那個身影,恭恭敬敬地,長身一揖。
君臣之禮,無可挑剔。
“學生,恭迎太師回京?!?/p>
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再無半分,當年的惶恐與依賴。
“起來吧。”
陳凡的聲音很淡,他隨意地,打量著這間,比他離開時,更顯威嚴與秩序的御書房,目光,最后落在了耶律德華的身上。
“看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陛下,當真,是長大了?!?/p>
這句稱贊,聽不出是褒是貶。
耶律德華直起身,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謙遜笑容。
“國事如逆水行舟,學生,不敢有半分懈怠?!?/p>
他沒有問陳凡去了哪里,經(jīng)歷了什么。
而是,重新回到了御案之后,將一份剛剛批閱完的奏折,雙手,呈遞了過來。
“太師,這是關(guān)于明年開春后,對西境用兵的方略,學生斗膽,做了一些調(diào)整……”
他開始,有條不紊地,向陳凡,匯報著他離開這段時日以來,北莽的各項國策。
從軍備整頓,到民生新政。
從官員任免,到與離陽的暗中交鋒。
他的言語間,既有對陳凡這位“太師”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卻也,隱隱透出一種,屬于帝王的,自信與決斷。
他在匯報,也是在,展示自己的“成果”。
他希望,得到這位,如神似魔的太師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