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軒看向她:“你打算怎么用?”
云綺月拿出那張符紙,放在掌心。“這張符能讓一個人短時間內(nèi)完全隱形,但最多維持十息。如果我們?nèi)齻€人一起沖,誰都保不住。但如果讓一個人帶著它先走,至少能把情報送出去?!?/p>
“我來?!绷鎯荷焓?,“我最輕,跑得也快。你們斷后,萬一有追兵,還能拖住?!?/p>
葉凌軒搖頭:“不行。你是偵查主力,要是你失散了,后續(xù)行動沒法展開。而且你剛才探視已經(jīng)耗了些靈力,狀態(tài)不穩(wěn)?!?/p>
“那誰去?”柳萱兒反問。
“我?!痹凭_月把符紙折好,塞進柳萱兒手里,“你拿著。如果中途分開,你負責傳信。我和葉凌軒斷后?!?/p>
柳萱兒愣住?!翱赡闶呛诵那閳笳莆照?,你不能冒險留在最后?!?/p>
“正因為我知道內(nèi)容,才不能第一個走?!痹凭_月平靜地說,“如果我提前脫身,你們被困住,沒人能指揮應對。但如果我最后走,哪怕只剩我一個,我也能把情報帶出去?!?/p>
葉凌軒看著她,片刻后點頭?!昂?。就這么定?!?/p>
三人不再說話。帳篷里安靜下來,只有遠處更鼓聲偶爾傳來。時間一點點過去,巡邏的腳步依舊頻繁,但節(jié)奏已經(jīng)開始變化。
葉凌軒再次取出玉簡,對照時間?!跋乱惠啌Q崗快到了。東臺會在整刻交接,西線魔氣波動周期也快到峰值。南區(qū)守衛(wèi)剛剛列隊,應該馬上開始換防?!?/p>
云綺月靠在箱子邊,手指輕輕敲擊地面,數(shù)著心跳。她的呼吸越來越慢,和葉凌軒的節(jié)奏漸漸同步。柳萱兒閉上眼,調整體內(nèi)靈力,準備隨時行動。
“等下一波換崗?!比~凌軒低聲道,“我們只有一擊的機會?!?/p>
“我知道?!痹凭_月睜開眼,目光沉靜,“南區(qū)七息空檔,東臺三息盲區(qū),西線兩息斷流。只要這三個點能在同一瞬間交匯,我們就有了出路?!?/p>
“不一定完全重合?!比~凌軒分析,“但我們可以通過行動時機,人為制造重疊。比如,等南區(qū)守衛(wèi)剛撤離,我們立刻啟動,利用東臺換崗的混亂吸引注意力?!?/p>
“我可以在出發(fā)前扔個石子,引開北面守衛(wèi)?!绷鎯貉a充,“雖然不能離位,但制造點動靜還是能做到的。”
“好?!痹凭_月點頭,“你動手后立刻跟上。葉凌軒斷后,我居中策應。一旦發(fā)現(xiàn)追兵,立刻分散路線,約定匯合點仍是林外第三棵枯松?!?/p>
“明白?!比~凌軒檢查劍鞘,確認沒有松動。柳萱兒把符紙貼身收好,又摸了摸腰間的藥包。云綺月則將玉瓶握在手中,里面裝著最后半瓶清神液。
外面的天色依舊昏暗,營地燈火通明。遠處更鼓敲響,又一輪換崗即將開始。
云綺月緩緩站起身,走到木板縫前最后一次觀察。南區(qū)堆放區(qū)的守衛(wèi)正在列隊,第三隊已經(jīng)開始撤離崗位,第四隊還在集結。
她的手指搭在木板邊緣,感受到一絲冷風滲入。
就是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