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蕓竹,我現(xiàn)在真的很煩你。”
像最后通牒,直接給兩人未來的無限可能宣判死刑。
“所以連最基本的關(guān)心也不能嗎?”
“不能?!?/p>
印蕓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任由歇斯底里,而江夢合永遠(yuǎn)高高在上欣賞自己的反應(yīng)。
至少不該,不該在最后一刻是這樣的。
她微微仰頭調(diào)整情緒,退后一步拉開距離:“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候你,看見你沒事,就放心了?!?/p>
江夢合抿唇,別過臉去:“不需要?!?/p>
“江夢合!”印蕓竹鮮少流露出沖動和失控,如今臨近崩潰邊緣,揚起音調(diào),“你口口聲聲說不需要,可你的朋友呢?你的經(jīng)紀(jì)人呢?她們有像我一樣夜深人靜跑過來,就希望看到你安好嗎?”
“你如果把對她們的耐心,分一點給我又怎樣!”
“沒有我,誰管你??!”
傷人的話開口,猶如利劍刺入彼此的心臟,江夢合緊攥著手,笑道。
“是,我就活該沒人關(guān)心到死,滿意了?”
“就算這樣,也不需要你的施舍?!?/p>
“別太自以為是。”
她想,自己也該適應(yīng)沒有江夢合的生活
印蕓竹是從酒店的客房醒來的,昨夜渾渾噩噩離開日月明苑,她不記得之后發(fā)生的事。
興許時間尚晚,加上無法應(yīng)付洶涌而來的情緒,她沒有選擇回家。
窗簾沒拉,霞光伴隨東方的金云,從林立高樓的縫隙間升起。印蕓竹捂住鈍痛的太陽穴,哭得太狠以至于頭昏昏沉沉,連眼睛都睜不開。
昨天還笑話印璇,今天遭罪的成了自己。
江夢合……
腦海浮現(xiàn)熟悉的名字,她伸手去抓床頭柜的手機,除了早間各種應(yīng)用的推送,聯(lián)系人消息一欄干干凈凈。
夜晚感情總是充沛,說再傷人的話也不自覺。印蕓竹向來是綿里藏針的性子,除非接觸得足夠深。入,否則旁人會認(rèn)為她容易相處。
跑過去關(guān)心結(jié)果挨一頓罵,情急之下出口難聽,當(dāng)事人十分后悔。她點進和江夢合的聊天框,記錄還停留在之前異地的噓寒問暖中。
給人恍如隔世的感覺。
刪刪減減許多字,最后凝成“對不起”三個字,她選擇發(fā)送。
紅色感嘆號刺眼醒目,系統(tǒng)非好友的提示映入眼底,印蕓竹呼出一口氣,自暴自棄地將手機扔到一旁。
原來不是夢啊。
她拉上被角,把自己完完整整裹進去,尋求庇佑似的蜷縮起來。缺乏安全感的姿勢中,淚意再次浸。shi被單。
印蕓竹是被突兀的電話鈴聲吵醒的,左右摸索無果,她起身去找手機。
是單女士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