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祭重啟……”
“南七之路……將通……”
與此同時(shí),皇宮最北角。
廢棄祭壇沉寂已久,雜草叢生,焦土斑駁,唯有中央一塊斷裂石碑孤零零立著,刻痕早已模糊不清。
這里曾是“玉印封天陣”的核心之地,三百年前一場逆命之祭,斷了陰陽引路,也斬了守?zé)魝鞒小?/p>
可今日,這片死地竟有了動(dòng)靜。
沈青梧一步步走來,腳步虛浮卻堅(jiān)定,像是被某種無形之線牽引。
她蹲下身,手指劃過焦土,指腹沾滿灰燼。
忽然,指尖一頓——一處凹陷處的紋理不對(duì)。
她拔下發(fā)間金釵,用力掘開浮灰。
碎石滾落,殘碑顯露。
“南七。”
兩個(gè)字,深深刻入石中,筆鋒凌厲,像是臨終前拼盡全力寫下。
遠(yuǎn)處傳來急促腳步聲,線清跌跌撞撞奔來,懷中抱著一本泛黃古籍——《禮器志》。
她喘息未定,目光落在殘碑上,臉色瞬間慘白。
“這是……‘燈引碑’!”她顫抖著翻開書頁,對(duì)照銘文,“它指向守?zé)敉瘹w位之路……可這路……三百年前就斷了!最后一任守?zé)羧怂篮?,九百九十九盞魂燈盡數(shù)熄滅,唯有帝王龍氣才能重燃……可如今……”
她抬頭看向沈青梧,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
可沈青梧已不再聽。
她撕下袖口一方布條,咬破指尖,以血為墨,一筆一劃寫下“南七”二字。
血字未干,她便將其貼于心口,正對(duì)著那枚已融入血脈的玉鎖。
剎那間,風(fēng)止,云凝。
連盤旋半日的銀蝶也為之一頓,齊齊轉(zhuǎn)向南方。
她閉上眼,耳邊似乎傳來遙遠(yuǎn)的呼喚——不是言語,不是聲音,而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共鳴,像是兩盞燈隔著千山萬水,終于感應(yīng)到了彼此的光。
她不知自己是誰,也不記得過往。
但她知道,有人在等她。
有人用明燈點(diǎn)燃了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