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印怔?。骸澳且屗H眼看見?”
沈青梧不語,只輕輕點頭。
有些審判,不必動刑,只需讓罪人自己聽見亡魂的哭聲。
與此同時,遠在葬燈谷舊址,蕭玄策踏著月色而來。
此處曾是皇家禁地,百年前一場大火燒盡了七十二盞祖燈,自此欽天監(jiān)遷址,風水斷脈,再無人敢近。
可今夜,他手中的半塊玉鎖忽然發(fā)熱,貼近胸口時竟隱隱共鳴。
他抬眸望去——
那早已熄滅的祖燈殘座之上,竟有一縷微光搖曳,如呼吸般起伏,似在回應某種遙遠的召喚。
他取出玉鎖,舉至燈前。
燈光映照之下,玉面竟浮現(xiàn)出另一道鎖紋輪廓,與他手中這半塊完美契合,紋路古老,刻有雙魚纏尾圖樣,下方一行小篆:心契同命,燈燼魂絕。
蕭玄策眸色漸深。
這玉鎖,不是信物,是鑰匙。
而它真正指向的地方,或許從來不是過去,而是皇宮地底最深處那片被抹去的地圖——心獄原點。
同一時刻,沈青梧盤坐于宮中,指尖劃破掌心,以血為引,在地面勾勒出一座殘缺陣法。
她閉目凝神,心淵之音緩緩擴散,穿透陰陽壁壘,順著玉鎖的共鳴,向三百里外探去。
視野驟然模糊,繼而清晰。
她看見一座琉璃燈塔矗立于荒原中央,通體透明,內(nèi)壁鑲嵌無數(shù)魂燈,每一盞都跳動著痛苦的臉龐。
而在塔心最高處,一人被鎖鏈貫穿四肢,懸于空中,發(fā)絲燃燒成燈芯,靈魂一點一點化作光焰。
那人面容枯槁,卻依稀可辨——溫讓。
塔頂四字,血跡斑駁:心獄原點。
沈青梧心頭劇震。
這不是地府建筑。
這是皇宮地基深處的禁地,是歷代帝王鎮(zhèn)壓怨氣的“龍髓牢籠”,更是所有命燈系統(tǒng)的源頭所在。
溫讓沒死,他被煉成了主燈靈樞,維系整個“玉印封天”大陣的運轉(zhuǎn)。
而她每一次開啟冥途,都在消耗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