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傳音讓他腳步驟停,全身劇震,猛的折身,以極快的速度飛離而去。
離開宙天塔,太宇尊者已在主殿中等他。宙虛子直落他身前,重聲道:“太宇,你說的可是真的?。俊?/p>
“千真萬確?!碧钭鹫呔従忺c(diǎn)頭,以他的尊位,若非十成,哪怕只是九成九的把握,也不會說出“千真萬確”四個字。
“可知詳細(xì)?”宙虛子道。
太宇尊者搖頭:“詳情難知。云澈確已落在劫魂魔后手中,閻魔界亦曾因此向魔后要過人?!?/p>
“閻魔界?”宙虛子微微皺眉。
“嗯?!碧钭鹫叩溃骸霸瞥弘m負(fù)黑暗玄力,但對北神域而言,畢竟是東神域之人。他們對東神域亙古仇視,他們識出云澈后,自然也會視為外來異端?!?/p>
“再加之他身上的邪神傳承與天毒珠,北神域王界層面也會有耳聞的可能。因而,云澈在北神域一旦暴露身份,絕不好過?!?/p>
“他先前出現(xiàn)在太初神境,應(yīng)該就是暴露了身份,為逃離追殺之下被迫遁入太初神境。在傷害清塵,暴露行蹤后,又被迫逃回北神域?!?/p>
“他在落入魔后手中之前,似乎已深深觸罪過她。至于閻魔,則是被他殺了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如此看來,云澈雖然實(shí)力的變化著實(shí)詭異,但在北神域也是四面楚歌?!?/p>
這樣的結(jié)果,聽之絲毫不讓人意外,無論是因云澈的身份,還是他身上的秘密。
宙虛子淺思一會兒,道:“時間大概是什么時候?”
“應(yīng)該是一個月前?!碧钭鹫叩溃缓蟀櫫税櫭迹骸澳Ш螽?dāng)初明明應(yīng)下此事,卻在得手后,整整一個月都毫無動靜。說不定,她拿下云澈后,根本沒有將他拿來‘交易’的打算。畢竟,她怎么可能放過云澈身上的秘密!”
“不,”宙虛子緩緩搖頭:“秘密終究只是秘密,看不見,摸不到。但我的籌碼,是她拒絕不了的。何況,我提出的只是逼云澈解掉宙清塵身上的黑暗,承諾不會對他忽下殺手或帶回東神域……她更沒有理由拒絕?!?/p>
“她是篤定我遲早會得到消息,等我主動聯(lián)系她?!?/p>
太宇尊者一聲輕嘆,他知道,哪怕淪入徹底的被動,宙虛子也一定會屈從。
“魔人之后,狡詐貪婪,我越是急切,她越會漫天要價……但清塵等不得。他的神智已開始被黑暗侵蝕,多一天,便是多一分變數(shù),太遲的話,恐有徹底無法挽回的可能,哎?!敝嫣撟訚M臉疲憊:“但好在,她是真的拿下了云澈?!?/p>
太宇尊者看著宙虛子,道:“不過看起來,主上并不太過擔(dān)心這次交易。”
宙虛子看著前方,緩緩道:“那個籌碼,她不可能拒絕的了。任何人……都無法拒絕?!?/p>
太宇尊者深深皺眉,問道:“主上,你所用的籌碼,究竟為何?”
話一出口,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臉色驟變,驚聲道:“難道……難道是……”
宙虛子閉目,未有言語。
驚容定格在太宇尊者的臉上,許久才艱難緩下。他一聲悠長的嘆息,道:“主上為宙天,為當(dāng)世付出半生,當(dāng)為自己活一次了?!?/p>
宙虛子緩緩道:“此事之后,我便不再是宙天之帝。這個代價,就由清塵自己來還吧?!?/p>
“太宇……感謝你剛才之言?!彼芍缘?。雖然太宇尊者只是短短一句話,對他而言,卻是莫大的心靈慰藉。
太宇尊者微笑搖頭:“你我兄弟之間,又何需這些贅言。只是,那魔后不但狡詐萬般,魂力更是詭異而可怕,當(dāng)年已有領(lǐng)教。千萬要慎之?!?/p>
“放心?!敝嫣撟拥溃骸叭舨蛔銐蛑苋矣重M會踏入北域邊境。這之前,如何隱匿行蹤是最重要之事……太宇,拜托你了?!?/p>
“主上放心?!?/p>
收起隔音結(jié)界,太宇動身離開。在他的記憶中,宙虛子封帝之后,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私心為己。
或許,也只有宙清塵能讓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