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大家心知肚明,有些話不能放到明面上講。
這句話猶如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印蕓竹的心上,連帶xiong悶喘不上氣。她攥住椅背,整個人呈現(xiàn)把江夢合圈在懷里的姿態(tài),猶豫道。
“那……怎么辦?”
見她不知所措的倉皇模樣,女人單手抵在太陽穴,好整以暇望過來。
“你就這么在乎外人的看法?”
開扇形的雙眼皮褶皺漸深,映出迷蒙眼眸中的促狹。江夢合鮮少慌張,大多數(shù)時候輕淡如云,就像現(xiàn)在這樣。
這么一對比,倒顯得自己關(guān)心則亂。
“咳咳——”印蕓竹清了清嗓子,嘴硬道,“我是怕對你有影響,萬一很多影迷脫粉回踩,像蔣詩韻的那樣怎么辦?”
她這兩天沒少逛對方的超話,撕得天昏地暗,還有不少潛水的黑粉冒頭,直接炸了關(guān)于蔣詩韻的所有tag,連帶曾經(jīng)熱播的電視劇也被波及,estara的代言自然吹了。
要說后面沒有人搗鬼,她不會相信的。
“我是守法守序的良民,按要求繳稅,私生活檢點,談個戀愛怎么了?”
江夢合撥開蕩入白粥的瓷勺,輕輕劃弄散熱,然后湊到嘴邊抿了口:“不聊她了,浪費大號春。光,這粥味道有點咸,下次少放點鹽?!?/p>
印蕓竹倒吸一口涼氣,準(zhǔn)備奪過碗,誰知對方似乎早有預(yù)謀,不怕燙地攏進(jìn)懷里,笑起來時眉眼彎彎。
“好蕓蕓,又不是嫌棄你,只是我身為病患,總會更金貴一點是不是?”
見她振振有詞,印蕓竹反駁:“那下回你做,省得我勞心勞力還被嫌棄?!?/p>
連生氣時的樣子也是可愛的,埋怨的話含在嘴里,讓對面的人不禁好奇,到底在烏拉烏拉講些什么。
江夢合攤手,滿臉委屈:“蕓蕓,我就沒下過幾次廚房,哪有你做的好吃?”
她高中那會兒還要仰仗家里,過著吃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幸虧鄭欣悅家里多有接濟(jì),否則恐怕捱不過畢業(yè)。
“少得了便宜賣乖?!庇∈|竹坐下,夾起魚排津津有味地吃著。
兩人暫且忘記外界的紛爭,比如以匿名發(fā)給趙貞芳的舉報郵件
而蔣詩韻直至被公司冷處理,也沒等到她們的回復(fù),索性魚死網(wǎng)破把這些年娛樂圈得罪過的人的私生活通通發(fā)出來,其中最頂上的就是江夢合。
只不過沒人相信,哪怕那群捕風(fēng)捉影的媒體,也認(rèn)為立業(yè)再成家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根本沒有大肆宣揚此事。
入夜,月色掛上梢頭,叢叢茂密的樹影落在墻上,和被白布簾遮擋的昏黃窗戶交融。
這是一家城郊的診所,哪怕泉城再繁華迷眼,仍然有日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剝落的墻皮掉在地上,shi滑黏膩的深綠苔蘚從細(xì)縫中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