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雖偶爾會朝大周朝貢,但因其毒瘴遍地,蠱蟲隨意爬行,外族人根本難以在那里活下去,大周一直頗為忌憚。
如今蕭風(fēng)望生死未卜,除非帶謝枕云回去,由少年親口告知他的確是被南疆人抓走,否則此事很難按在南疆頭上。
驍翎衛(wèi)不由苦笑一聲,老大出事之前,不知可否也會后悔自己意氣用事甩掉了太子暗中追過來的人。
火墻之勢漸弱,幾人躍下馬車,一陣頭暈?zāi)垦:?,謝枕云被放在了一匹馬上。
這匹馬,是發(fā)財。
“想走?”銀飾女人冷嗤一聲,哨聲愈發(fā)尖銳,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一條碧綠的小蛇從灌木叢里鉆出來,沿著馬蹄盤旋而上,瞬間到了馬上,離謝枕云不過一臂距離。
“小公子別怕,此蛇毒性很弱,只會讓你睡一覺?!便y飾女人緩和語氣,“待你醒來,便該見到圣子了?!?/p>
“見圣子?”一道低沉的嗤笑聲從路旁叢林里傳來,“該是你去見閻王才對?!?/p>
下一瞬,一支箭從聲音傳來的陰影里破空而來,正中綠蛇七寸之處!
“誰?!”“老大!”
謝枕云亦循聲望去。
男人渾身是血,左手執(zhí)弓,而右手,拎著一張盤起來的血淋淋的蛇皮。
蛇皮的尾巴還在不停滴血。
“蠱王……”銀飾女子后退一步,溫和從容的面皮被撕碎,不可置信尖叫,“你殺死了蠱王!南疆不會放過你的!”
“嘖,你以為我稀罕這條蛇?”蕭風(fēng)望散漫地丟開手里的蛇皮,彎弓搭劍,對準(zhǔn)銀飾女人,“它敢吞我,我給它剖個腹不是禮尚往來么?”
“就是蛇膽有點臟,濺了我一身?!笔掞L(fēng)望眸中閃過戾氣,松開弓弦。
銀飾女人想躲,然而第二支箭已眨眼間逼至身前,刺透了她的眉心。
沒了哨聲,地上的毒蟲紛紛鉆進(jìn)女人的尸體里,因吸食太多血液而自爆死去。
謝枕云坐在馬上,怔怔望著朝他走過來的男人。
“怎么,嚇傻了?”蕭風(fēng)望翻身上馬,一手?jǐn)堊∷难斑@么怕我死?”
濃烈的血腥味傳來,謝枕云試圖推開身后的人,“你……你身上全是血?!?/p>
可是這次男人沒有依他,而是死死從身后抱住他,“我教過你騎馬,讓我靠一會,好不好?”
謝枕云的手在身后胡亂摸,終于在男人心口偏上的地方,摸到了一處貫穿傷。
“老大?”驍翎衛(wèi)亦翻身上馬,“我們現(xiàn)在是……”
“回上云京?!笔掞L(fēng)望低頭枕在謝枕云肩頭,閉著眼道。
男人就這樣活著走回來了,可謝枕云心里仍舊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