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安,一直持續(xù)到
他離懸崖,只有三步之遙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吃醋?”謝枕云踢了他一腳。
不怪他質疑。
能讓蕭風望如此狼狽地回來,可見柳明燭的本事并非尋常的南疆人可比。
更何況趕路時,蕭風望就半途在他身后昏迷,險些一頭栽下去,就連繡春刀被人搶走了,又是如何殺死柳明燭的?
“你不會是故意好面子,哄我的吧?”謝枕云睜大了眼睛,“你怎么這樣啊?!?/p>
“你知道同心蠱么?”蕭風望道,“同生共死,圣子與蠱王便是如此?!?/p>
“蠱不都是下在人身上的么?”
“蠱王在南疆就是人,它與圣子就是同一人?!笔掞L望手不安分,又去揉捏他的指尖,直到將少年嫩蔥般的指尖揉搓成粉紅,“我剖腹出來時,柳明燭已經(jīng)被同心蠱反噬,去了半條命。”
“既是共用同一條命,為何他沒一同死了?”
“他身上的是母蠱,死不了。不過我補了幾刀,應是死透了?!?/p>
謝枕云指尖點在男人心口處的傷,輕聲道:“這同心蠱,還真是個好東西?!?/p>
“任他什么好東西,比你喜歡的金子還好?”蕭風望惡狠狠盯著他,“你當著我的面夸別的男人的東西的好,還是一個喂你吃蟲子的賤男人?!?/p>
“謝枕云,你有沒有良心?”
“沒有?!敝x枕云無辜輕笑,“我若是有良心,哪里還會勾搭蕭大人為我出生入死?。俊?/p>
蕭風望目光愈發(fā)灼燙,只覺少年這般輕慢驕矜的模樣,可口極了。
“我困了。”謝枕云窩進他懷里,“明日不要吵醒我?!?/p>
他吃準了男人舍不得再鬧他,閉眼很快睡了過去。
只是夢里卻并不安穩(wěn)。
那條被蕭風望殺死的蟒蛇,死死纏繞住他的身子,拖著他往深不見底的潭水里沉下去。
“放開我……放開我!”謝枕云一口咬住堅硬的蛇身,連踢帶打,終于得到一絲空隙,都顧不得掉落的靴子,赤腳朝外跑。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那么柔弱的身子,居然還能從蟒蛇懷里逃出來。他模糊地想,許是蟒蛇身上也受了傷的緣故吧。
畢竟他真真切切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笛聲無形籠罩住他,除此之外他連自己喘氣的聲音都聽不見。
可不等他休息,那蟒蛇竟有再次追了過來,不僅蛇口張牙舞爪想要說什么,蛇尾還要卷上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