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稠的墨硯,將3號別墅暈染得只剩窗欞間漏出的幾縷暖黃。
朱飛揚推開臥室門時,走廊里的壁燈正散發(fā)著朦朧的光暈,地毯吸走了他所有的腳步聲,唯有鼻尖還縈繞著蔣靈韻發(fā)絲間的梔子花香——那是她下午剛洗過頭發(fā),用的是城南老字號的香膏,混著她頸間淡淡的奶香,成了此刻最勾人的余韻。
臥室里的超薄絨被陷出一個溫柔的弧度,蔣靈韻的睡顏在月光下泛著瓷白的光澤。
她的睫毛很長,此刻像受驚的蝶翼輕輕顫動,嘴角還帶著未褪的潮紅。
朱飛揚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觸到她裸露在外的肩頭,溫熱的觸感讓他喉結(jié)微動——方才她趴在錦被上喘息時,這處肌膚曾泛起過細密的汗珠,被他用吻一點點吻干,留下一串細碎的紅痕,像雪地里綻開的紅梅。
他記得她最后癱軟在他懷里時,聲音軟得像化開的蜜糖:“飛揚,你去樓下吧,龍鳳胎半夜要是哭了,你叫醒我……”
話沒說完就被他咬著耳垂打斷,此刻那些纏綿的余溫還殘留在被褥間,混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甜腥氣,成了這場溫存的注腳。
樓下的走廊轉(zhuǎn)個彎就是青兒的房間。
門是虛掩著的,門縫里漏出的燈光在地板上投下細長的光帶,像一道無聲的邀約。
朱飛揚推開門時,正看見青兒趴在床沿的手猛地蜷縮了一下——她果然沒睡。
月光從紗簾縫隙里溜進來,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游走,那道從肩胛骨延伸到腰線的曲線,曾被他無數(shù)次描摹過,此刻在陰影里更顯柔韌,像一尾等待入水的魚。
“師叔。”
青兒的聲音帶著刻意壓抑的顫抖,當朱飛揚掀開被子躺進去時,她像只受驚的小獸猛地縮進他懷里。
她的皮膚比蔣靈韻更涼些,像剛從溪水里撈出來的玉,指尖卻燙得驚人,攥著他睡衣的布料不肯松開。
朱飛揚聞到她發(fā)間的薄荷香,那是她常年練劍留下的習慣,總愛用清爽的草藥肥皂,可此刻這清冽的氣息卻被她急促的呼吸熏得發(fā)燙,混著她胸前若有若無的奶香——那是白日里給龍鳳胎喂奶時沾染上的,竟成了最撩人的催化劑。
青兒的吻帶著青澀的莽撞,牙齒偶爾會磕到他的唇角,卻又在下一秒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像只笨拙的小貓在討好主人。
她的指甲陷在他后背的肌肉里,留下幾道淺淺的紅痕,當他托著她的腰讓她更貼近自己時,她忽然發(fā)出一聲細碎的嗚咽,淚水砸在他的鎖骨上,燙得他心頭一緊?!皫熓?,我想你……”
這五個字被她反復呢喃,從最初的羞澀到后來的忘情,聲音里的渴望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將兩人都拖進翻涌的浪潮里。
月光在床尾的地毯上移動,映出交纏的影子,像幅流動的水墨畫,直到窗欞透進第一縷魚肚白,青兒才帶著滿足睡去,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
朱飛揚起身時,青兒的手臂還松松地環(huán)著他的腰。
他掰開她的手指,指尖觸到她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握劍磨出的,在柔軟的肌膚上格外清晰。
剛走到門口,身后忽然傳來窸窣聲,回頭便看見青兒半睜著眼。
臉頰泛著紅暈:“師叔,天亮了……”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目光卻亮得像含著星子,“我去給你打盆熱水?!?/p>
洗手間里很快傳來水聲。
朱飛揚正對著鏡子整理衣襟,忽然聽見身后兩道極輕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