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冠冕堂皇。
既捧了邱醫(yī)生等老同志,又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
邱醫(yī)生等人聽了,臉上露出感動的神色,連連點頭。
“秦主任說的是,還是年輕人有覺悟啊!”
“是啊,我們這把老骨頭,是經(jīng)不起折騰了。”
而饒醫(yī)生,被這頂“年輕有活力”的高帽子扣下來,一張臉憋得通紅,像一塊豬肝。
他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說自己年紀大了,吃不了苦?
他才三十出頭,比秦東揚就大了幾歲!
說前進公社條件太差?
那豈不是承認了自己就是怕苦怕累?
秦東揚已經(jīng)把最苦的勝利公社給占了,他還有什么臉去抱怨第二苦的前進公社?
他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一個精心編織的陷阱里,無論怎么掙扎,都只會越陷越深。
最終,他只能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好,我沒意見。”
那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干澀而沙啞。
秦東揚滿意地點了點頭,仿佛沒看到他那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好,那就這么定了?!?/p>
他拍了拍手,結(jié)束了這場短暫卻交鋒激烈的會議。
“時間不早了,大家一路奔波也都累了,早點休息。”
“明天,我們就正式開始工作了?!?/p>
眾人紛紛應和著,陸續(xù)離開了301房間。
經(jīng)過饒醫(yī)生身邊時,不少人的眼神里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饒醫(yī)生低著頭,拳頭在褲兜里攥得死死的,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秦東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