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解釋,她忍不住心底一顫。
明明他自己每日忙的連休息時間都沒有了,卻時刻將她的事放在心上。
陸宸遠用拇指抹過她濕潤的唇角,"下次再敢盯著別人看……"
似有若無的威脅,讓宋清音從感動的氛圍里抽離,頓時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他這是吃醋了了呀!
"陸大人。"宋清音挑眉,"你是在威脅一個病人?"
陸宸遠低笑,忽然打橫抱起她:"回房。沈觀既醒,明日我便啟程進京。"
他貼著她耳垂輕咬,"今夜夫人好好看著我……"
五更天,陸宅書房。
陸宸遠將北狄密函與柳如媚遺留的令牌并排放在案上,沈觀裹著繃帶坐在對面,臉色仍蒼白如紙。
"你傷未愈,留守小河村。"陸宸遠指尖點在地圖上,"我會派暗衛(wèi)護送你回京。"
沈觀搖頭:"端王在禁軍中安插了人手,你獨闖皇宮太危險。"
他推過一枚青銅虎符,"帶上這個,可調(diào)動我沈家埋在羽林衛(wèi)的暗棋。"
陸宸遠挑眉:"沈老將軍知道你這么敗家?"
"他比你我更恨端王。"沈觀冷笑,"十六年前陸家滿門被屠,我父親查了十年才確定是端王所為——就因你父親掌握了他在先帝藥中下毒的實證。"
燭火"啪"地爆了個燈花。
陸宸遠眸中血色翻涌,半晌才歸于平靜。
他收起虎符,忽然道:"黎青青知道你的身份嗎?"
沈觀手指一顫:"……不知。"
"蠢貨。"陸宸遠嗤笑,"她為你連命都不要了,你還打算瞞到幾時?"
沈觀沉默良久,望向窗外漸亮的天色:"等這一切結(jié)束……我會親自告訴她。"
晨光熹微時,一隊輕騎悄然離開小河村。
為首的黑衣人肩頭落著霜,腰間令牌在朝陽下泛著冷光——那是先皇親賜的帝師令,沉寂六年,終要再現(xiàn)人間。
——
巍峨的宮門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矗立,如同巨獸森然的利齒。朱漆斑駁,銅釘冰冷,本該肅穆的宮禁之地,此刻卻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
陸宸遠勒馬駐足,玄色披風在料峭晨風中獵獵作響。他目光如電,掃過宮門兩側(cè)。
守衛(wèi)比平日多了數(shù)倍,盔甲鮮明,刀槍林立,然而這些守衛(wèi)的眼神卻空洞麻木,動作僵硬,仿佛被無形的線操控著傀儡。
“主子,”暗衛(wèi)首領(lǐng)策馬靠近,聲音壓得極低,“守衛(wèi)皆被替換,是端王豢養(yǎng)的死士喊與絕望的‘血狼衛(wè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