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魚看著厲時雁,對上他那一雙眼眸,突然什么敷衍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抿唇笑了笑:“其實還好?!?/p>
她這話,其實也不怎么真心,但厲時雁也沒有繼續(xù)再問了。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再問下去,可能就真的要露餡了。
他答應了寧時言,是不會在寧魚不同意的情況下,讓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知道寧時言的存在了。
寧魚看著他:“那…我也問完了,你人也看完了,現(xiàn)在…你應該去上班了吧??而且明天真的不會太快嗎?我還想著要不再過兩天?再說了,你醫(yī)院難道不忙嗎?那么多病人,還是什么時候見都不太影響,但是不要耽誤上班???”
厲時雁感覺自己聽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你是說我不夠敬業(yè)了?”
寧魚看著他,很有歧義地停頓了兩秒才回答:“那也沒有?!?/p>
真沒有還是假沒有,她自己知道,厲時雁也知道。
厲時雁差點被她一句話氣笑:“你的意思是,我?guī)习嗖粔蚓礃I(yè),還是說我看了半天的病人,又開了半天的醫(yī)學研討會不夠敬業(yè)?”
寧魚一聽,連忙擺手:“哪里哪里,我們厲醫(yī)生就是最敬業(yè)的。”
“虛假,敷衍?!眳枙r雁精準地評價了一下寧魚的回答,“我?guī)习?,醫(yī)院也知道,所以特地沒有給我排夜班,所以我才能有空找你。至于調(diào)休就更不用說,那是因為我在京城人民醫(yī)院連續(xù)兩年蟬聯(lián)加班最多的醫(yī)生,那是加班加出來的。”
寧魚看著厲時雁那一本正經(jīng)地對著自己一頓解釋的樣子,早就笑得眉眼彎彎:“哈哈哈哈,沒想到我們厲醫(yī)生,這么在乎別人的評價啊……”
厲時雁一聽見面前寧魚的笑聲,就立馬反應過來,毫不留情地捏上她的臉頰,一左一右地捏著,寧魚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厲時雁笑:“好啊,厲小魚,你現(xiàn)在敢戲弄我了是吧?”
寧魚的臉頰被他捏著,不敢和他胡來:“沒有,我可沒有,我剛才是說真的不用明天那么著急。誰知道…誰知道我們厲大醫(yī)生什么時候也那么在乎別人的評價了…”
“什么別人的評價!”
厲時雁沒好氣地說她:“那是你的評價?!?/p>
寧魚被他一句話說得心底舒坦,這才開始假模假式地哄人:“好了好了,不氣不氣?!?/p>
果然假模假式的,加起來就八個字。
厲時雁冷哼了一聲,這才松了手:“八個字就想把我給打發(fā)了?”
寧魚揉了揉臉頰,趁著他沒看自己的空檔瞪了他兩眼,“就不能輕點?醫(yī)生當久了真以為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化人了?自己打拳出來的,手勁兒多大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厲時雁都沒轉(zhuǎn)身,“厲小魚!”
寧魚立馬閉嘴,“知道了知道了,八個字哄你太少了是吧?那我真有個事兒和你說。”
厲時雁哼了一聲:“你還真有挺多事兒沒和我說的?”
寧魚看了看他,有點心虛:“那可多了去了,那可是整整八年,你這個歲數(shù)要是努力點,孩子都打醬油了?!?/p>
“呵?!眳枙r雁被她一句話氣得冷笑,“那是,確實,我兒子確實應該打醬油了。”
“別氣了別氣了,本來就不年輕了,再生氣那皺紋都能夾死蚊子了。”
寧魚說著,臉上帶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輕松。